從季恒陽的辦公室走出來的時候,心裏隱隱約約有些忐忑。
這樣的生活,我維持多久了?我心想。我從來都在害怕,從來都在害怕小命不保,害怕他總拿孩子開刀。
至於我要多久才能擺脫掉“季”這個姓,我已經不抱任何希望,我隻是想找出那個殺害我父母的凶手,然後一雪前恥。
是的,15年前的大火,不是意外,不是天災,是人為。
15年前,我叫南頌葉,媽媽常常跟我講,我的名字很美麗。“南”是我爸爸的姓,“葉”是我媽媽的姓。而“頌”,是他們希望我能做個歌頌生活的人。說來可笑,他們對我的抱負很大,希望我做一位警察,而我卻做了警察最討厭的小偷。辜負了他們對我的希望。
15年前,我隻有8歲。我家住在郊外的一座看起來有點上了年紀的房子裏。可是,房子很大,裝得下我們一家人。並且,在我那樣的年紀看來,這樣,我就已經很滿足。可是,這樣的生活隻維持了8年。我成為孤兒的那一年。當然,如果不是那個人,我或許死於非命了。
那一天,我在後院玩著風車,聽到了開門聲,所以斷定是爸爸工作回來了。跑著上前,想讓爸爸像往常一樣抱著我跟我玩耍一通,可是,今天例外了。爸爸一臉嚴肅。進門就吩咐了從我記事起就一直伴在我身邊的阿姨帶我出去一趟。並且越久越好。我就這樣被帶出來了。當時的我不清楚家裏發生了什麼,但是,我想一定很嚴重。就連阿姨都有些不安。她的頭上全是密汗,雙手緊緊拽著衣角。
“阿姨,你在害怕嗎?”我天真的問了這樣一句話。
“阿姨我。。我啊,沒有在。”害怕。隻是後半句還沒說出口,就被我打斷。
“阿姨別怕,還有我呢。”手裏的風車一直轉,我玩著風車,還昂著頭朝阿姨說。
阿姨哭了,她蹲下把頭埋在我的肩上。她哭得很大聲,她哭得眼睛都腫了才恢複過來。
她把我帶到一條小河邊,把我一個人留在了那兒。她讓我等她。我不知道她為什麼離開,她也沒有告訴我原因。隻是讓我等,不能離開。
那隻手,讓我驚慌失措;那條河,讓我無法掙紮;那無用的喊叫,換來的也隻是無情的回聲。
我被推下了河裏,河不深,隻是對於那是的我來說,我夠不著地麵,也不能把頭探出水麵呼吸。
“小頌!”我聽到了阿姨的喊叫“你瘋了嗎?她還是個孩子!非得把她逼得無路可退嗎!?”
阿姨一個勁的想跳下河,可是卻被那個人攔住。
“瘋的是你!萬一這孩子向警方透露什麼,你和我都玩完!”那個人意味深長的看著河水“所以,隻能讓這孩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