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歡的身體撞在牆上,骨頭碎裂一般疼痛,“你到底知不知道!那之筆,是安夏養在骨頭裏的!”
養在骨頭裏?
養在骨頭裏的筆?
她站起身體,手中抓著的筆紮在掌心,金色上沾染一層紅色,神聖的顏色帶著蠱惑。 Ww W COM
流動的淋浴還在繼續,打在地麵出嘩嘩的聲音。
“怎麼會有養在骨頭裏的筆!你別騙我!”絲毫感覺不到掌心的疼痛,眼睛裏是整個白落歡的樣子。
白落歡的手撐在地上,好看的唇角彎起,“這筆是從上流傳下的東西,隻能用人骨封起來。”
握緊的手鬆開,並沒有出後麵的那句話,還需要是怨氣十足的人骨才可以。
像是安夏這種,死了好幾次都活過來繼續願望的人,剛好是最適合封住人骨的,但是筆也成了她魂魄不散的支持。
“她。”想的話很多,在舌尖打結,一個字也不出來。
看得到她的窘迫,白落歡反而是一笑,扶著牆走到了客廳,抱著自己的背包,從裏麵掏出了各種季節的水果,哢嗤哢嗤的吃著。
房間在哢嗤聲下格外安靜,莫姒嫿的那句出去一下的話落下,房間連哢嗤的聲音都不見了。
寂靜像是一直守在角落的凶獸,隻要她們一個不留神就會出現撕裂她們作為食物。
咚咚咚的心跳震得她心煩,抱起電腦,打開,心翼翼的按了兩下鍵子。
沉重的蹬蹬兩聲,她抬起手,掃了一眼鍵盤,輕手輕腳的走進了臥室,關門,長舒一口氣。
坐在床邊的位置,背部依靠著牆,她開始了碼字。
最近兩人有些懶,連字都沒寫什麼。
剛寫了兩行,房門就被從外推開,一手端著成盒的桑葚,一手握著把手的白落歡掃了她一眼,“有人找你。”
她是不想相信白落歡的話的,但是又不知道怎麼拒絕,隻能放下電腦,提起十二分的戒心出去。
在客廳的沙上,一個人坐在那裏。
她出來的角度看不到對方的臉,不過從挺直的脊背可以看出,是一個很高的人。
估計是有事情來求莫姒嫿給看風水,要不就是去清除家裏的什麼,反正是個辦事的人就是了。
這樣的想法一出現在腦海裏,她也就放鬆了起來,畢竟從到大,見的別的事情不多,這個可是多了去了。
加快了步伐,她坐在了對方的麵前。
對方的身體挺的很直,臉卻是低低的垂著,她看不到對方的樣子,心裏涼颼颼的。
“請問你有什麼事情?告訴我留下號碼,我姐回來會聯係你的。”
“我不找你姐,我找你。”對方一個字停一下,頭也抬起來一些,一句話結束,整個臉完全展現在她的麵前。
這是一張怎樣的臉啊!
鼻子上的肉已經沒了,隻剩下兩個黑漆漆的洞,眼睛裏的眼睛一隻蹦出來掛在臉上,一隻爛成了肉泥,至於臉上的皮膚,隻有下巴是好的,也顯得別處更加恐怖。
她的手心瞬間沁濕,害怕的不出話。
臭氣隨著窗外吹進來的風竄入她的鼻腔,腐爛和血腥摻雜在一起,不出來的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