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骷髏幫與菩提山的天玄宗雖然積怨頗深,但近些年來他們井水不犯河水,相處的還算克製。但今天突然發難,讓菩提道人和天玄宗內的眾入室弟子,倍感疑惑不解。
菩提道人示意本尊莊遊斂起茶壺仙府的防護禁製,將軒陽仙府收了起來。爾後,他催動混沌之力灌於雙掌,朝著菩提山所在方向的虛空伸出去,做出了撕裂的動作。
隻見虛空蕩起陣陣漣漪,一道能容人進出進出的裂縫呈現在了眼前,菩提道人麵色凝重的施展一念千裏之術走了進去。
這個時間,占據紫袍肉身的耕天法王和無塵終於將玄聖道人送到了鶴雲宮山下。隻有在這裏,元力護教大陣的範圍,玄聖道人才能自由施展飛行術離開。
無塵和紫袍跪在地上目送玄聖道人騰空而起,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天際間,他們才站了起來。
“師弟,你放心。等咱們師父回來,肯定會帶你去找玄聖老道討回公道。現在咱們技不如人,隻能暫時低頭。”無塵看著紫袍已經包紮起來的傷口,拍著他的肩膀安撫道。
紫袍麵色淒然的笑了笑,說道:“師兄,丟隻耳朵,就能把命留住,說起來還算公平。我跟玄聖那個死老道過往的師徒情分算是扯平了。以後,再遇上,他隻能是我的師伯。若是再對我出手,我就是豁出這條命也給他留個教訓。”
無塵轉過臉去望了一眼玄聖道人離去的方向,心中暗自對紫袍今日表現出來的態度高看了一分。但他又覺得與以前自己認識的紫袍不太一樣。究竟哪裏不一樣?他沒有深究下去,因為他現在就是鶴雲宮的山大王,沒空推敲這些無關痛癢的小事。
“師兄,你先回鶴雲宮吧。我去附近的山上采集點草藥。這耳朵沒有保住,別再引發破傷風,把小命丟了。”紫袍說著話,還轉動著腦袋往四周打量了一眼,裝模作樣的選擇著采藥的方向。
無塵點著頭笑了笑,指著他身後的那處棲鳳仙境的絕地,說道:“師弟,那邊是風絕崖,應該有你需要的藥草。唯一的不足就是那裏地處絕地,可能有未知的危險。所以,你把柳泉送給你的掛飾留下來,我暫時替你保存。”
耕天法王的元神想到此前紫袍對自己說的話,當即明白了兩截教從教主混靈金仙到下邊的入室弟子,都是視財如命的主。
於是,他操控著紫袍的肉身笑了笑,從氣海內調集出一道摻雜著黑色幽力的元力光束結出了防護禁製,灌入了那件玉質掛件中。
“師兄,等我從絕地采藥回來,你可得把掛件給我啊。若是我回不來了,這件掛件就給你留個念想吧。”
看到紫袍將玉質掛件設置了小型的防護禁製,無塵禁不住有些惱火,卻沒有表現在臉上。他從心裏暗暗詛咒紫袍葬身風絕崖,好讓掛件成為無主之物。
但他想不到自己的想法會傳遞到耕天法王的意識中。等紫袍心知神會的抬起頭,無塵從他的眼裏發現了一絲稍縱即逝的殺意。
“師弟,瞧你這張烏鴉嘴。你吉人自有天相。別忘了咱們可是去蒙洛帝國做過暗諜的人。那些修仙者都沒能拿咱們如何,就別說在棲鳳仙境了。這可是咱們兩截教的地盤。”無塵說著話,還從儲物腰帶裏取出了一塊元力信符塞到了紫袍的手裏。
紫袍拿著那一塊玉質元力信符,舉到無塵的眼前晃了晃,然後裝作不知的問道:“師兄,這是你的元力信符?”
無塵伸出手拍了拍紫袍的肩膀,說道:“師弟,你是我帶進來了。我不罩著你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再說,現在那些掛在師父名下的師兄都不在教內。我現在代師父行使教主職權,你若有事,我也不好向教內弟子交代。”
紫袍裝作感激涕零的樣子,走到無塵身邊,跟他來了個熊抱,然後就催動元力施展步虛遊往風絕崖所在的方向掠去。
看到紫袍跌跌撞撞離開的背影,無塵有些無語的搖了搖頭。他想,給你一塊元力信符就激動成這樣,若是送你一把玉劍,你還不得給我端茶倒水啊。
就在無塵給紫袍打上沒出息的標簽時,他已經疾掠到了風絕崖的上空。耕天法王的元神極為警惕的釋放出心識探掃了一下周邊,確定沒有修仙者監控此方區域,就操控著紫袍的肉身朝著崖底暴掠而去。
此時,鳳來大陸菩提山所在的道源殿大殿中,金元子正與他的師弟們商量著應敵之策。麵對來勢洶洶的血骷髏幫眾人,金元子擔心他們撐不到菩提道人趕回來的那一刻。
“水元子,等一會兒你帶著五師弟和小師弟去往玄月洞,讓他們暫避風險。若是咱們撐不住,也好給天玄宗留點翻本的本錢。”
金元子聽著菩提山下不時傳來的擂鼓聲,眼中掠過一抹狠色。雖然現在還不到命懸一線的節點,但他不得不將自己置之死地而後生,將損失降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