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光膜應聲而碎的瞬間,土元子和莊遊本尊也結束了私下談話。隻是從土元子陰沉著臉色來看,他好像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
雲遊子將這一切看在眼裏明白在心中。他不露聲色的走到土元子身前,拍了拍其肩膀,會意的笑了笑,卻沒有立即開口說話。他知道他們兩人之間,誰先開口說話誰就落於下風。於是,他在等著土元子自己憋不住了,將心中的鬱悶一吐為快。
“雲遊子,小師弟冥頑不悟。他入門比你晚,你幫我勸說勸說,讓他與黑山大魔離開些距離。這要是被師父他老人家知道了,麵壁思過百日的懲處是少不了的。”
聽聞此語,雲遊子沒有立即接話,而是偏過頭去看了一眼,發現莊遊本尊正與黑山大魔敘著舊,全然沒有把土元子之前的勸說放在心中。他心中感到暗喜之餘,卻還是決定幫莊遊本尊,勸說土元子不要節外生枝。
“五師兄,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再者,師父這一次安排小師弟當我們的隊長,說明他對一切事情都有了一個大致的推算。所以,你何苦為此等小事苦惱?看小師弟、上清宮的兩位道友都與黑山大魔熟悉的樣子,他們也算是老朋友了……”
土元子抬起頭,麵帶驚訝之色的看著雲遊子,對其一反常態的話語心生出濃重的疑問。他的記憶裏,雲遊子可是個不折不扣執行菩提道人教誨之人。現在竟然替莊遊本尊開脫,著實有些超乎他的意料。
“雲遊子,這可不像是你平時的為人啊?難不成上次受傷真讓你的腦袋受到了衝擊?”土元子說著話還頗有些同情的伸出手,向著雲遊子的天靈蓋落去。
雲遊子微笑著將土元子即將落下的手撥拉到了一邊,說道:“五師兄,你沒有發現嗎?到現在小師弟還沒有動用他的底牌。我就不相信師父沒有單獨傳授給他些什麼。方才別看他示弱,若不是黑山大魔插了一杠子,現在估計北靈四棍要吃些苦頭了。”
對於雲遊子沒來由的判斷,土元子半信半疑。他下意識的看向莊遊本尊的目光裏多了一層妒忌之意。而這正是此時的雲遊子樂於見到的。
“好吧,既然小師弟願意與黑山大魔同行,那就隨他的意吧。不過,我可不願意與魔道為伍。你呢?”土元子隨口說出了他即時冒出的分道而行的打算,還不忘試探雲遊子的想法。
雲遊子摸索著下巴望了望莊遊本尊和風蕭蕭一行,心中略作遲疑,說道:“我當然是聽師兄的了。不過,小師弟那邊咱們怎麼去說?他畢竟是咱們天玄宗此次參加花魁大賽的主帥。”
土元子看到雲遊子讚成自己的想法,當即高興的拍著自己的胸脯說:“這有什麼難得。你覺得難以開口,那就讓我來說。即便將來師父怪罪下來,也不會讓你承擔責任。隻是到時候要你跑去菩提山後山的思過洞陪我下棋了。”
雲遊子會意的笑了笑,心中卻掠過了一絲不受其意識主控的殺意。而土元子對此渾然不覺。他故意陰沉著臉色走到莊遊本尊身前,當著風蕭蕭和黑山大魔等人的麵說出了與他們分開趕往九重山的打算。
“五師兄,這似乎有些不妥吧。你和雲遊子師弟與我們分開,萬一遇上點什麼事,也不好照應。”莊遊本尊頗有些憂慮的抬起頭掃了一眼站在遠處的雲遊子,看到其麵色平靜的模樣,心中不由得掠過了菩提道人叮囑他的畫麵。
而土元子對莊遊本尊發自內心卻不能言明的擔憂未予理會。他轉動著腦袋在黑山大魔的等人的臉上掃了一圈,然後欲言又止的搖了搖頭,接著就調轉身體向雲遊子走去。
莊遊本尊見土元子執意如此,知道一時半會兒說服不了後者,隻好給小巴獸發出了心識傳音,讓其鎖定土元子的氣息。
小巴獸仰起頭看了一眼莊遊本尊,乖順的點了點頭,爾後鼓蕩著元力向著土元子的背影撞去。土元子聽到身後響起的破風聲,下意識的掄出胳膊,卻不慎被小巴獸一口咬了個正著。
土元子吃不住胳膊上傳來的疼痛,頗有些氣惱的鼓蕩著元力將緊緊咬住其胳膊的小巴獸震脫到了地上。
看到小巴獸滿嘴血汙的跌落在地上,掙紮了老大一會兒才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嵐姐姐禁不住怒從心起。她捏起劍指就欲替小巴獸出頭討回公道,卻被莊遊本尊攔阻了下來。
“嵐姐姐,算了。小巴獸的傷勢沒什麼大礙。它就是覺得我五師兄對我不敬,才冒然躥上去咬了他一口。”
莊遊本尊攔阻著嵐姐姐,還不忘給風蕭蕭遞了個眼色,示意她幫自己前來相勸。等到嵐姐姐接受風蕭蕭的勸說卸掉元力,收起劍指,土元子已經在雲遊子的幫助下敷上了治療創傷的丹藥。
“五師兄,小巴獸方才之舉還望不要放在心裏。它也是不想咱們分開。”莊遊本尊從儲物腰帶裏取出一瓶上古映湖水喂到小巴獸嘴裏,還不忘替他開脫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