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從去年開始,因著煤炭生意的節節高升,童潤業很少將心思放在家事上了,暴虐的次數越發少了,可以說,大半年來,童潤業回家都是春風滿麵,很少動怒。
童琳以為家總算有個家的樣子了,她覺得春天來了,這個家也該是時候回暖了。
而今夜,可以說是2006年,童家的“首戰”,原因是坊間有傳言,爸爸與媽媽的好友常佩佩關係曖昧,有人看見過爸爸深夜進入過常佩佩家,直到第二天才出來。
童琳媽媽秋曉棠是個傳統女人,聽到外麵那些風言風語,是整夜整夜睡不著,終於在童潤業又一次夜不歸宿後爆發,倆人之間的爭執已經到了動刀的地步,一旁的童琳見情況不妙,趕忙從媽媽手中奪下了菜刀,然後規勸起了爸爸,隨之而來的是,童潤業將矛頭轉向了童琳,再一次對她動了手,然後,氣憤的童潤業駕車離開,媽媽秋曉棠開始徹夜酗酒。
童琳翻開記事本,筆力鋒刃的寫道:“別人覺得地震是世界末日,火山噴發是世界末日,生離死別是世界末日,在我看來,對人精神上永無止境的摧殘才是世界末日。”
童琳曾經問過媽媽,為什麼不與爸爸離婚?
媽媽給出的回答是:“離婚不是鬧著玩兒的,當初你爸爸窮的時候,我都沒有想過離,如今你爸爸生意做的如日中天,我更沒有想過離婚,若是離了,不是給別人騰地方嗎?我不離,我就是死也不會離的!”
“其實外麵的女人哪有什麼真心,不過是逢場作戲,等你爸爸想明白了,總會念著家裏的好,總有回心轉意的一天。”
大人的事,童琳一知半解,不懂媽媽說的那些話有什麼深意。她隻知道,這個家不像個家。隻是外表光鮮而已。
童琳抬頭45度角仰望星空,“辰宇,晚安好夢!”
童琳說完這句,就在心裏鄙視自己,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忘想起韓辰宇,真是個十足的缺心眼。
然而臉上浮現的小酒窩卻是誠實的呈現出了她此刻有些爛漫的心情!
至少現在,自己終於和暗戀多年的韓辰宇同學修成正果了,就別無所求了!
睡吧,等明天早上一睜眼,本姑娘又是一條好漢!
這一夜,童琳繾綣而眠。
睡夢中,童琳夢到有人在後麵舉刀,瘋狂的追殺她,而她即使竭盡全力的奔跑,也不過才可以挪動一小步,眼看著手起刀落,童琳猛然從夢中驚醒,隨手抹了一下額頭的冷汗,連後背也汗汗津津的濕了一片。
打開床頭燈,看了一眼牆上的南瓜鍾表,不過才四點半,而她早已沒有了睡意。
等情緒稍微緩和之後,童琳決定起身給自己倒杯水,忽然發現自己昨晚新換的淡粉色內褲,赫然出現在了床頭櫃上。
可是,她記得自己昨晚明明已經穿上了呀!
童琳目光在房間掃視一周後,最終停留在了敞開的房門上。
真是見鬼了,房門怎麼開了?不是已經被自己朝裏反鎖了嗎?而且三把鑰匙,都在自己抽屜裏放著,怎麼會有人可以進來?
家裏進賊了?怎麼可能?房間還是整潔的!
那這到底是怎麼一種狀況?!
童琳下意識的拽緊了自己睡裙的領口,然後又驚慌的撩起鬆軟的太空被,看向了自己的下身,然沒發現什麼異樣(隻是光溜溜的),就又合上了被子。
睡在自己家,怎麼感覺比睡在賓館還可怕?童琳百思不得其解,然後,半癱的躺在床上,什麼心思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