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般或大半中國的學校們往往是令學生沒有心情地、因為學校根本沒心。因此,我們國家的好學生們也大都是通過用一種透支身體的方式去砸成績,且這種**地方式還被大力提倡、被老師們表揚,這是多少人地可悲。
下學期期中考試前兩天,丁父對丁文宇說:“文宇,你這次考試,要能進到全校前100就行,那樣我就可以好好宣傳宣傳,長長麵子。”丁文宇正是心情得意之時,一口應下,並信誓旦旦保證絕對能進。垣曲初中共2000學生,分攤下來,一個年紀也700人左右,考進前100也非易事。
考試過後成績揭曉,堂哥前70,丁文宇前100,但這前100卻極險,因為丁文宇正好考了第100。
對於成績優異者,學校有獎:前20名經濟加物質獎勵——人民幣與獎狀;前50名雙物質獎勵——鋼筆與獎狀;到前100名處也還是物質獎勵,隻不過浩浩大河流至此處早已精疲力盡、力不從心,隻剩下獎狀一張,這個名為物質的獎勵卻隻能作用於精神層麵,至多算個精神獎勵。
消息傳至丁父耳中,丁父先驚後喜,對丁文宇道:“兒子,你真家夥(厲害)!說考100你就真考個第100啊!”
丁母也跟道:“就是,不前不後正100。”
下午至校,班主任上課總結了番期中考試後又將班裏考進全校前100名學生朗讀了一遍,到結尾,丁文宇之名從班主任口中念出,丁文宇一震;然後班主任道:“丁文宇這次可真家夥,不前不後就考個100,就為了混張獎狀吧!”一個不好笑的笑話偏偏引起班裏哈哈大笑,丁文宇也尷尬一笑,後麵高珊卻嫉妒得咬牙切齒。
班主任接著又道:“最近,我看大家都在忙找補習班,我覺得那沒多大用。我在我家弄了個課外學習小組,每星期六下午兩點到五點3個小時,大家誰有興趣到課代表處報名。”
丁文宇將此事告於丁母,丁母立即同意,丁文宇報了名。
周六,到班主任家,推門見屋內人還不少,有十來個。補課也很無聊,甚至沒必要,想想,如果一個學生在學校都不學,他難不成會在補習班裏良心發現,猛學特學?而如果一個學生在學校好好學習了,那還用再找補習班補課?
在班主任家,所謂補課其實就是寫作業:下周要發的卷子提前在補習班裏做了,做完再發答案改錯講解;或將放假作業做了交由班主任批。如此這般,一直**的循環。補課的人中有一個矮胖子很有意思,叫高曉,是政治老師的兒子。高曉雖姓高,但卻一點也不高,矮得嚇人,感覺從上三年級後就沒長過。高曉每次補課完後,走出班主任家,下一層樓後,總會在樓道內高叫:“生財(才),生財。”
生財是李生才,屁君與丁文宇的語文老師,此人是個傳奇。
13.
李生才有一自行車,此車繡跡斑斑,據知**士透露的不可靠消息稱:此車乃是李生才之爺爺的爺爺的爺爺之時便留下來的曆史文物,真正“除了車鈴不響哪都響”。此車就停在教師樓一樓道口,供人觀摩、欣賞,感受曆史的痕跡,但更令人吃驚的是——此車竟還能騎!而且李生才每個周末都會騎上它上街,讓更多人感受!
有次,李生才騎車上街,被隔壁班一男生看見,此男生馬上騎著變速車至李生才身旁、高叫:“生~~~財!”後猛踩踏板逃逸。李生才惱羞成怒,叫句:“媽了個逼!”急忙追趕。
在一個不算熱鬧但也有幾人的街道上,路人看到——一少年騎變速車在前狂奔、飛馳,後麵一中年男子,身著黑色西服、腳蹬報廢自行車,沒命狂踩,發出從街頭響至街尾的“咯嘰、咯嘰”聲。觀比場景,路人不禁為後麵那人幹捏把汗,生怕其胯下那“咯嘰、咯嘰”不知何時便會“呲嚓”散架。追趕中,忽遇大坡,那男生立即換擋,輕鬆騎上。李生才也行至大坡前,先用手推了推眼鏡,又用小眼一瞅大坡長度,還低頭又看了看胯下之物、想了想它的年齡後,也猛蹬踏板,使勁騎了上去,但上去幾米後李生才再蹬不動,無奈、隻得從車上下來。下來後,李生才指著那學生漸行漸遠、漸行漸遠,但就是不消失的背影大叫道:“媽了個逼一回哩!狗哩不似耶東西(狗日不是個東西)!你媽才屋雜教育你哩(你媽在家咋教育你的)!日你牙牙紅褲擦(日你爺爺紅褲衩)!不懂些哈嗖氣氣(一點都不懂禮)!狗迭茅黏死你耶湊塞!(掉茅坑淹死你個畜生)”胡亂罵咧一陣後在路人鄙夷的目光下,李生才再一次騎著“咯嘰”響的自行車“咯嘰”“咯嘰”離開,帶著背影和“咯嘰”漸行漸遠,從街尾再至街頭。
李生才有日在別班上課,先讓學生在下麵做卷子,自己坐在講台上,然後李生才閉著眼半天無事可做便摳鼻屎來做消遣。李生才把手伸入鼻孔,左挖右掏番後,手從鼻孔出來霎那,臉忽然一皺——一不小心拔掉根鼻毛。然後李生才又將鼻屎與鼻毛揉在一起,搓了個小球,突然一彈,落在了一學生桌上。那學生正埋頭做卷,忽感一物落於桌上,抬頭去瞧,隻見一褐色小球冒著熱氣躺其桌上,好奇之下,那學生將小球拿起細看,細看之下才發現乃一鼻屎!憤然叫聲:“真他媽逼惡心!”後便將小球又扔到他處,恰好又落在另一同學桌上;那學生拿起後罵句:“真他媽逼隔應!”後又扔至另一學生桌上;那學生同樣罵句:“真他媽逼操念!”後又又扔至另一同學桌上……這樣,這個鼻屎在完成環遊教室一圈後又回到原點,落在李生才桌上。李生才用手提了提反著熾光燈亮的眼鏡,眯著小眼,拿起仔細一看,微怒,道:“媽了個逼!誰這麼沒素質,亂扔鼻屎?哎,不對!這鼻屎咋這麼眼熟?呀!不會就我剛才扔出那枚吧!嗯,看著估計八成就是。”李生才不禁由微怒轉為微汗!繼而馬上又變微怒,道,“狗日哩!扔出去的鼻屎還能又扔回來,真是家夥呀!”感慨一番後,李生才又一彈,將鼻屎送往垃圾箱內。
14.
丁文宇在班主任家補課一段時間,數學成績竟奇跡地得到提高,估計也是因為好心情的結果——看來不僅傻人有傻福,有時**的行為也會產生相反的結果,但也不一定,政治老師兒子、整天喊:“生財,生財”的胖子高曉不僅海拔一如既往沒高,成績也一直萎靡不振,就像中國足球,從來都是辜負眾望且醜聞不斷:今天這個球員打人,明日那位球員進了派出所,後來教練再去探望也被留下,蹲在了所裏,因為貪汙了。所以,既是傷心地,不如眼不見為淨。高曉明白此理,所以整日都是一副開心模樣,無甚煩惱。
丁文宇整日紅光滿麵,心情好得像天天撿錢。後來,丁文宇與堂哥一起玩時見堂哥有把玩具槍,用著相當順手,不禁心頭癢癢進而手癢癢然後發動同樣也很癢但不隻此時才癢的腳,從地攤上買了把和堂哥形狀一樣的槍。丁文宇興高采烈找到堂哥一對,發現雖然兩把形狀一樣,但手感、性能方麵卻差一大截,且丁文宇這把價格還為堂哥兩倍,自己高價買了假貨!丁文宇義憤填膺,道:“他媽媽的,假冒偽劣害死人!”
雖買個假貨,但丁文宇沒退,因為他沒見過地攤帶退貨地,並且地攤老板樣子還很凶,當聽到丁文宇退貨時一定更凶。湊活玩陣後,丁文宇在另一堆地攤上見把手槍跟堂哥真真一樣,價格也相仿,便又買下。丁文宇與堂哥因此一人一把。
某日,丁文宇與堂哥二人在廣場上走。至一水池旁,二人忽然覺得是時候了,便從後腰帶中拔出手槍,衝水池中央頂端的小球開炮。炮畢,迅速插槍回腰,動作協調一致,然後又仿若無事離開。旁一路人觀此、感慨頗深,繼而有發出一句相當深刻地話,他說:“神精病!”
丁文宇自從有了手槍,日夜苦練槍法,打樹葉、塑料瓶、堂哥屁股……反正,有什麼打什麼,甚至有回途中見一蜂窩,丁文宇觀看幾下、細想幾秒,覺得人應有勇氣,便手從腰帶一掏,“劈啪”幾槍全中。但不知手槍威力太小亦或蜂窩已經蜂去窩空,幾槍
下來,蜂窩竟無絲毫反應。丁文宇心中竊喜,就像考試作弊卻沒被逮一樣,但丁文宇馬上又蔫了,因為他見到幾隻蜜蜂正在空中飛舞,方向正是蜂窩。丁文宇慌了神,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勇氣雖可貴,生命更重要,急忙收拾腳步,跑!
後來,槍玩多出了問題,但還能打。丁文宇無比心痛、湊活玩陣後槍徹底壞了。壞在一個男人之手。丁母在蝸居之時,認識一男地,那男地常來蝸居聊天。有日,丁文宇上學,那男地又來,忽見丁文宇放於桌上之槍,手一癢,拿起倒拾,槍此時已有毛病,那男地不會上膛、用力過猛,從此,槍犧牲了,結束了它偉大又猥瑣的征程。丁文宇知道後無比傷心、生氣,想起自己與槍的種種往事,從相識到相親,最後還沒來得及相愛,它便隻“哢嚓”一聲就掛了,丁文宇氣得幾頓飯沒吃,但後來又吃了,一方麵是餓地;另一方麵,丁文宇想,那男地既把槍給弄壞,肯定還會還把新的,因此反倒天天盼著那男地到來。而那男地也著實操念,幾天過去,沒有絲毫表示,丁文宇隻能自認倒黴。
沒槍,原本單調的生活更沒意思。而如果細想,你會發現,造成這種無聊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上學。原本上學還算美好與有趣,比如你會發現許多同齡或差不多同齡地美女與帥哥,與其相識,並還可以毫不臉紅地單純地許下豪言壯誌為祖國社會主義添磚加瓦,成為我們祖國明天地有用人材,這當然是小學老師教育我們地;而小學生活也一直是最令丁文宇難忘與深切懷念地,究其原因,也不過是因為當時我們都還很單純,但後來丁文宇便不再使用“單純”此詞,他覺得當時根本不是所謂單純,而是**嗬嗬的什麼都不懂罷了,**並不等於純。再後來,上學的感覺變了,我們的“二”不在,學生間開始攀比、歧視,有些沒素質的老師還會打罵學生。很多學子上學時感到的也隻有無聊、乏味、枯燥,它們讓丁文宇迷惘、害怕。無聊不用說,迷惘則是由於後來在上學中,丁文宇發現自己距小學老師教育的成為為祖國社會主義建設添磚加瓦地有用人才好像越來越遠,因為上了十幾年學的我們這一代人或前幾代人亦或將來下幾代人仿佛都覺得我們要成為人材、有一個好的未來,首先必須上好大學,而且更不幸地是、不隻我們這樣認為,我們的家長、社會及我們所接受的教育都在潛移默化地告訴我們:要考上大學,不然你注定完蛋!(雖然真理是三百六十行任何崗位都能為社會主義貢獻力量)而你還不能脫離這條路、不能走他道、也不能說這條路的不好,不然你肯定會被我們眼光雪亮的群眾們固執的冠以“叛逆”、“不學無術”、“離經叛道”、“脫離群眾”地種種高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