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之後。
一個離長安城不遠的小山村。
山村裏炊煙嫋嫋,整潔的小路滿載著鄰裏間的歡聲笑語,孩童的嬉戲玩鬧,幾多野花靜靜的盛開在路邊,村子邊上清澈的河流奔騰不息,時不時能見到幾位婦女在忙碌,笑意盈盈。村子民風淳樸,相互信任,男耕女織,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一片寧靜祥和,儼然一個藏匿於世間的桃源仙境。
慕溪的家,就在這個山村中。
昏迷了整整兩日之後,燐彥才醒來過來,發現自己睡在一張極普通的床上,身上蓋的被子也是尋常人家用的棉被,卻是十分幹淨。燐彥坐起身,發現自己身上全部的傷口已被包紮好,身體也感覺輕鬆多了。
“翎王,您醒了?”
一個女子輕柔的聲音在燐彥耳畔響起,卻是十分地熟悉。此刻,燐彥才注意到,一個女人一直站在床前。
燐彥看向這個女子,不禁瞪大了雙眼,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眼前的女子衣著白色裏衣,露著精巧的鎖骨,淡藍色外衣質地輕薄,白皙纖細的手臂隱現其裏,勾勒出少女婀娜精致的身材。頭發簡單地綰了個發髻梳在腦後,額前的發絲向右斜梳著,如墨般的黑色秀發披在背後,一對精致的透明水滴耳環輕搖在耳間。深藍色的百褶長裙下,隱隱露出一雙玲瓏小巧的白色繡花鞋。
站在燐彥麵前的這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慕溪。
慕溪第一次以一個女子的身份出現在燐彥麵前。
燐彥愣愣地坐在床上,癡癡地看著慕溪。
“就算是天仙下凡,也是如此吧?”看著慕溪白皙精致的小臉,彎若柳葉的細眉,微微上揚的鳳眼,尖挺的俏鼻,粉嫩嫩的雙唇淡淡地笑著,眼神中飽含柔情,儼然一副純情可人少女的模樣,與之前冷若冰霜的慕溪簡直判若兩人。
燐彥嘴巴翕動了半天,沒說出一個字,隻是出神地看著如此溫婉動人的慕溪,強烈抑製住身體的衝動。
慕溪好奇地看著燐彥,輕輕眨了眨眼,濃密纖長的睫毛格外迷人,問道:“翎王,您怎麼了。”慕溪話音未落,就被燐彥緊緊抱在懷裏。
“慕溪,是你嗎,真的···是你嗎?”燐彥問道,語氣十分激動。
慕溪被燐彥突然抱住給的擁抱驚住了,片刻後,慕溪緩緩抱在燐彥的脊背,結實的肌肉留給指尖的觸感令慕溪難以放下雙臂,原本驚訝的心情也平靜了許多,柔聲說道:“是我,翎王,我是慕溪。”
“慕溪,我是不是已經死了,才會見到你,還是,這隻是一場虛無縹緲的夢境?”燐彥貼在慕溪耳畔說道,自從親眼目睹慕溪死在自己麵前,就從未想過慕溪還活著,更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翎王,您當然沒死了,而且,我們都還活得好好地,不是嗎?”慕溪輕撫燐彥的後背安慰道。
突然得知慕溪不僅沒有死,而且還以一個美麗動人的姿態出現在燐彥麵前。麵對這突如其來的幸福,燐彥一時還無法接受,隻是更加抱緊了慕溪,低語道:“慕溪,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我以為我永遠失去你了,你不在了,讓我一個人該如何活下去啊。”
慕溪溫柔一笑,對著燐彥說道:“翎王,我這不是好好地在你身邊嘛。您身上的傷還未痊愈,還需要好好地靜養。”說著,便要扶燐彥去休息,燐彥不羈一笑,說道:“我已經沒事了,不用你再勞心費神了。”便活動了下身子,感覺身體好了很多,也不似之前那般沉重。問道:“慕溪,這是,什麼地方啊?”
“這裏,是我家,這是我哥哥的房間。”慕溪回道。燐彥仔細觀察著,整個房間雖然不大,卻是十分明亮,屋子裏打掃得一塵不染。房屋中間擺著一張普通的實木圓桌,圍著四隻圓椅,桌子上整齊地碼著幾隻藍紋白底的瓷杯,屋子裏並沒有多餘的家居擺設,樸實無華。顏家這種皇家直屬護衛家族可是從來不缺少銀子,燐彥暗感,慕溪一家人的生活過得很是低調簡樸,才隱居於這樣的地方。燐彥突然感到輕微的眩暈。慕溪看到燐彥身體不適,擔心地說道:“翎王,您體內的毒還未除淨,您怎麼就能隨意活動呢,還是趕快歇息吧,您可要好好愛惜身體啊。”便將燐彥扶回床休息,語氣卻是略帶責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