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說話的口氣好像是準備要把我給放了,我這才鬆了口氣。
可剛放鬆了十幾秒,一個染著紅色頭發的壯漢突然冒出來一句話,嚇得我整個人如墮冰窖。
“老大,我有一個朋友是販羊的,咱不如把這個小子交給他,還能多換點錢。”
我沒事兒的時候總喜歡看看新聞,所以知道不少黑話。
他說的販羊可不是單純的字麵意思,而是指販賣人口。
一般有點姿色的女的被拐賣後基本都是強迫做了小姐或者賣到了偏僻的山村,淪為了男人的生殖工具。
男的基本是被弄到黑煤窯沒日沒夜的幹活兒,也有不聽話的想逃跑,被抓住就更慘了,直接弄死你賣掉你身上的器官。
這個世界表麵上雖然是個太平盛世,實際上卻存在著很多陰暗的角落,正常人根本無法想象。
肥膘仔細打量著我有些懷疑的說我這樣的瘦竹竿,能賣幾個錢?
我趕緊附和著說自己長期營養不良,身體還常年生病,幹不了重活兒,要是把我賣給人販子,人家肯定不會收,說不定人家害怕我得了病傳染影響別人。
眼看肥膘就要被我的三言兩語給說服了,剛那個紅毛又特麼給出了個餿主意。
“沒力氣不要緊啊,我看這小子長的還算可以,賣給那些喜好男風的大爺也可以賺不少錢啊。”
話音落地,我就感覺自己的某個位置一陣收縮,心如死灰般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他們不會真有這麼變.態的客戶吧?
想到自己被綁起來,有個胡子拉碴的壯漢從我身後狂笑著來回伸縮,我恨不得現在就碰到地上把自己給撞死。
更讓我絕望的是肥膘一拍桌子,樂嗬嗬說就這麼辦,宣判了我的死刑。
我又像條死狗般的被拖回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下室,肥膘怕我餓死還給我準備了飯菜,還挺豐盛。
一個雞腿,一碗蛋炒飯,還有半管熱氣騰騰的骨頭湯。
我原本想絕食自盡的,最後卻抵擋不住肚子的饑餓和飯菜的香味,狼吞虎咽的一掃而光。
以前還覺得自己膽子挺肥,尤其大風大浪裏闖過來之後更覺得自己已經看淡了生死。
事到臨頭才發現自己對死亡依然心存著濃濃的恐懼,好幾次想把腦袋撞到牆上,但一想到刀疤男和我被我殺的那兩個人死的時候的慘狀我就嚇得停下了動作。
自古艱難唯一死,古人總結的真是太特麼精辟了。
我又開始了不斷的安慰自己,走的時候是跟張小妍說過的,她如果一直聯係不上我,肯定會找老三,隻要老三下點心,說不定我很快就能得救了。
就算他們沒找到我,這會兒人交易的時候如果出了什麼紕漏,我也可以趁機逃脫,所以現在還完全沒到絕望的時候。
被拉進旅館的時候時間還是上午,剛才被拉出去的時候外麵的天明顯已經黑了,這說明起碼過去了一個下午。
如果我按時上了火車,這個點兒也應該到S市了吧,真希望張小妍能快點發覺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