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有些紅腫，明顯哭了很久，額頭上還纏了一塊白紗布，應該就是那天晚上回來的時候在門口撞得。
看著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我本能的有些心疼，但還是麵部表情的移開了視線，對著嚇破了膽的女傭吩咐了一句，讓她倒點白開水。
“就在這兒先休息會兒吧，等大炮醒了我們就上路。”
我把裝著錢的皮包和裝著白麵兒的手提箱丟在了客廳的茶幾上，幫著煙囪將大炮扶到沙發上躺下，那個女傭這才慌慌張張的一溜煙跑進了廚房。
聯通著二樓的木質樓梯發著吱吱呀呀的聲響，我知道是張小研卻別過了腦袋不想看那個方向。
“李牧，你怎麼突然過來了，你臉上的血是怎麼回事，大炮他沒事兒吧？”
鼻孔裏聞著熟悉的體香，我的心裏卻是濃鬱的苦澀。
“怎麼，是不是怕我攪了你和騰飛的好事兒，張老師？”
對於她後麵的問題我都懶得回答，心裏隻記住了她的第一個問題，怎麼突然來了，那種慌亂的感覺簡直不要過於明顯。
“你怎麼知道的？”
我霍的轉過視線麵對張小研，一直將她盯的低下頭不敢再看我，才嗬嗬幹笑了兩聲。
怎麼知道的？
人在做，天在看，我李牧的確沒給你張小研帶來什麼幸福的生活，但我自認為心中一直把你放在了最重要的那個位置，你倒好，一言不合就去找那個前未婚夫。
在我在S市被抓緊監獄，最需要人幫忙的時候，離開的毫不猶豫，這就是你對我說的愛麼？
委屈，不解，甚至有點憎恨，所有的不滿都在這一刻宣泄了出來。
我站起身對著張小研步步緊逼，一直將她逼退到牆角才停下腳步。
“是不是沒話說了，我李牧為什麼當初會瞎了眼看上你這種女人，要不是你，我至於混到今天這步田地麼？”
仔細想想，我這一切悲劇的源頭還真是因為被張小研搞了出仙人跳得罪了騰飛的緣故，如果不是她用陌陌發那些暴。露照片勾.引我，所有的這一切興許都不會發生，老三不會因為我而家破人亡，我不會成為名副其實的劊子手殺人犯，二牛今晚也不會死。
說到底都是因為眼前的這個女人！
右手見了鬼似的摸出了兜裏的手槍，我顫抖著將槍口對準了張小研的腦袋。
“大哥，不要！”
身旁的煙囪忽然怒吼了一聲，死死抓住了我拿槍的手，我心裏一慌，短槍吧嗒一聲掉在了地板上。
“你.....嗬...嗬嗬......”
張小研猛地揚起頭，精致的小臉上掛滿了淚痕，她忽然幹笑了幾聲，緩緩蹲在地上，將那把短槍倒著拿起來，槍柄重新塞回了我手裏。
“你居然想打死我？嗬，還等什麼，開槍吧，李牧......同學！”
她的雙眼緩緩閉上，揚起了細嫩的脖頸，以前求吻的動作，這一刻卻是在求死。
仿佛有一把尖刀刺進了我的心髒然後又慢慢旋轉著來回攪動，痛的我無法呼吸，在煙囪慌亂的表情中，我終究無力的垂下了拿槍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