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加油啊！”
遠處的大炮豎起拳頭有力的揮舞，臉上的表情頗為誇張，眼神裏卻寫滿了期待。
我知道他期待的是什麼，但估計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了。
那些美好就仿佛是一場夢，深深埋入了我的心裏，我很怕有一天連僅剩的回憶也變得支離破碎，更怕現在的張小妍會用實際行動證明，那些不過是成人間的一場遊戲。
為了一件十萬塊的衣服，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實在有些劃不來，還是算了，大不了去了s市找到李梅再跟她借點錢。
懦弱的我又一次選擇了逃避，心情卻一下放鬆了許多，輕抬右腳，腦子裏已經想好了待會兒跟大炮胡扯的理由。
“等一下，進來好好談談吧。”
久違的熟悉聲音，依然是那麼的空靈悅耳，仿佛又回到了大學的課堂，聲音的主人滿臉裝出來的嚴肅，充滿著不容置疑。
停步，轉身。
門口那人穿著粉色的吊帶裙，渾身肌膚欺霜賽雪，雙眉宛如新月，眸光沉沉，水波暗轉，似乎夾雜了千言萬語。
隻那居高臨下的一眼便徹底讓我的腦子變成空白一片，幾次蠕動嘴唇都沒辦法喊出她的名字。
現在的我，應該叫她張老師還是張小妍，還是小妍？
凝視幾秒，張小妍眸光微垂，落寞之色一晃即過，轉身回到了房間，我眉頭微皺，緊跟著進去帶上了門。
張小妍直接躺在了客廳的沙發上，也不看我，自顧自的整理著再次齊肩的長發，筆挺修長的雙腿微攏，仿佛仙女臨塵般，讓人難以逼視。
茶幾上，阿瑪尼西裝擺放的整整齊齊，絲毫看不出來先前有過染血的經曆。
我原本想拿起衣服離開的，不知道為什麼又坐在了張小妍旁邊的單人沙發上，想要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靜默的氣氛衍生了尷尬，我端起茶幾上的水喝了一口，人已經到了忍耐的邊緣，一直撥弄發梢的張小妍忽然扭過頭，用那雙略帶紅腫的眼睛死死盯住了我。
“我現在該怎麼稱呼你?”
原來不止我有這樣的困擾，張小妍也一樣。
隨便怎麼稱呼吧，反正人都還是我這個人，叫我李牧，小牧，李牧同學，都沒有任何區別。
張小妍忽然坐起身，臉湊到離我三十厘米的位置，搞的我還以為她要直接上來吻我，握著茶杯的手都開始有些發抖。
但她並沒有做出我想象中的動作，而是雙眼中滾落了兩行清淚。
“你的意思是，我張小妍變了麼？”
突如其來的質問，問的我啞口無言，聞著熟悉的體香，想到之前的種種委屈，我再也忍不住爆發了。
“是，你沒變嗎，在我在s市的監獄裏等死的時候你做了什麼，我回來第一次來你家找你的時候，你又做了什麼，真的要我一件件講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