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新聽了老道的話一下立在了原地,並沒有馬上轉過頭,也沒有緊跟著追問什麼,隻是一直背對著老道一聲不吭,或許是徹底被震驚了。
老道見卞新不說話便捋著山羊胡打開眼睛瞥了他一眼,然後又馬上閉上眼睛淺笑不語。
等了許久,卞新才終於有點遲緩的微微扭頭看向老道,不過就是那個表情有點搞笑,半眯著雙眼,臉拉得老長板成了塊白板的模樣說道:“老道,你不要再搞我了,鬼才信你,我的那些事看個新聞就知道了,也沒準那天你就在車禍現場,別想拿這件事蒙我,雖然我知道你是個有真才實學的道士,但是也不代表我會一而再而三的包容你,再見來不及揮手。”
卞新說完就要走,可是剛一邁步就又停住了,然後就笑眯眯的回過頭賤賤的問道:“那個……嘿嘿……我回糧山小區要怎麼走?”
老道依舊捋著山羊胡笑而不語,這弄得卞新更加生氣了,本來人在困得時候脾氣就暴躁,再加上卞新本來就不是東西,見老道還在那兒故弄玄虛氣的他直接抬手指著老道罵道:“老東西,問你話呢,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你他媽老是擺弄你那個胡子幹個球?再捋我就給你全拔下來。”
可能是老道領教過了卞新的手段,一聽他這話,下意識的捂了一下下巴,不過馬上又幹咳兩聲說道:“小友,脾氣不要這麼衝,衝動是魔鬼,魔鬼又分為……”
“得得得……我哪個也碰不上,你別操心了。跟你也嘮不明白,我還是找別人去問吧,反正天也快亮了……看到你就煩。”
卞新冷哼一聲,一聳肩就轉身要走。
“小友你以為我是在騙你?但是你可以知道你為何會從醫院消失?”老道死活不說破,就是要一句話一句話的把卞新拉回來,這次卞新果然又停住了腳步。
“你到底想說什麼?”卞新這次再轉過頭目光就變得犀利多了,刀鋒一樣的目光看的人身上生疼。
老道很滿意卞新現在這個表情,便笑了起來,不過這一笑而露齒,則是滿嘴的大黃牙:“小友,我知道你肯定會問我,你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消失的,消失之後做了什麼,我又怎麼知道的,是不是?”老道這次並沒有再故弄玄虛,而是開始步入正題。
卞新側了下頭,盡管目光中依舊露著凶光,可是卻比剛剛看著耐心了不少。
老道抬起手依舊習慣的掐著中指指了指身前的凳子,笑眼一眯說道:“小友,你被撞之後醒來是不是直接回到了家中?”
“你怎麼知道的?難道是你幹的?你還把那些大夫給殺了?就為了把我從醫院搶出來?我又不是蹲監獄你搶我幹嘛?”卞新開始眯著眼審視起這個老道,如果老道說錯一句話或是暴露凶手的身份,那麼卞新肯定第一時間搶過桃木劍戳死這個害人精。
老道一聽卞新越說越不靠譜,便趕緊擺手:“貧道怎麼會幹那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你究竟怎麼回到家的這個等會兒我會告訴你,現在我隻想問問小友回到家中是不是做了個夢?而且你還小看了這個夢,你以為一開始真的是停電這麼簡單嗎?”
老道此話一說卞新徹底站不住了,皺著眉頭但是麻利的坐回到了凳子上,這次沒有等老道禮讓,卞新就掏出一張紅票遞給了老道:“道長,你別嚇我,隻是一個夢而已別說的那麼邪乎,這個給你,您費費心,幫我解了這個夢可好?”
卞新見老道不動,還以為這個老道是假正經,便主動把錢往前搓了搓,以表誠意:這個老東西裝什麼犢子,費勁巴力的把我鼓搗過來,難道會不是為了錢?不過別的不信,這個我肯定要信。
如果老道說別的,可能卞新真的會以為這個老道是在蒙事騙錢,但是一提到夢,卞新還真的不敢不當回事。
卞新小時候老家發生過個怪事,就是住在他家後院的二麻子做夢夢見自己先人托夢,說在下麵吃不飽穿不暖,總是被小鬼欺負,二麻子嚇醒了一看是個夢,也就沒當回事,其實那個年代活人有時候都吃不飽穿不暖,哪兒還有閑錢去買陰錢兒燒,二麻子窮的叮當亂響的就更不可能這麼做了,可是當二麻子把這件事拋於腦後的第四天,就突然被大火離奇焚身而亡,當時卞新老爸說這是得罪了先人,不給燒錢就隻能燒命,卞新那會兒還很小根本不懂,不過現在想起來就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