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將天空染得通紅飛舞的黃沙也被灼燒得通紅通紅的似乎要化成岩漿一般。整個沙漠仿佛變成了烈火地獄熊熊的大火一瞬間占據了司馬林眼簾中所有的世界。
巨響!震動!炎熱!
司馬林茫然的睜著眼睛四下張望著腦海中一片空白死亡的恐懼緊緊攥住了他的心靈他隻能下意識的抱著玻璃棺仿佛那就是他的全部寄托全部的靈魂舍此以外別無他物。
恍惚中他似乎看到了邊台回過頭來衝他大聲說了一句話然後整個人就被烈焰給吞沒了胡逐月也遭到了同樣的命運幼小的邊遠山站在一旁冷冷的看著這一切烈焰雖盛卻始終進不到他身前三尺的圈子。
直到邊台跟胡逐月消失在烈焰中一直被阻擋的噴湧的火柱向司馬林跟雪宜湧了過去邊遠山才滿足的笑了起來投入熊熊噴的火舌當中。
“他究竟說了一句什麼話!?”司馬林茫然的想著眼簾中火焰愈加的旺烈迅的蔓延直撲他眼睛深處占據了他整個的思想。
在昏聵之前隱約中他似乎感覺到手中有一股力量在震動在勃沛沛然莫可阻擋仿佛天地間所有的生機都集中在了他手上凝聚成細小的一團然後向四麵八方散開去所有的炎熱所有的衝擊所有的毀滅都在這股生機之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是什麼……”司馬林腦海中升起了最後一個念頭然後人就暈了過去……
一個月後司馬林還在想當時生的事情。他始終想不透最後保護了他跟雪宜的力量究竟是從哪裏出來的。當他清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隻有依然如故的茫茫黃沙還有甜甜酣睡的雪宜邊台等人已經永遠消失唯一的古怪是雪宜容身的玻璃棺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見了仿佛人間蒸一樣。
但這不是司馬林最關心的問題他最關心的是雪宜或者應該稱之為邊雨她身上究竟生了什麼事情。
從那個沙漠離開之後雪宜足足昏迷了半個月才清醒過來。在這半個月中司馬林做了很多事情。邊台給他的信封裏麵除了一份視頻留言之外還有幾大頁的信紙裏麵寫滿了邊台在現實世界中所有的一切組織跟勢力甚至於胡逐月也給司馬林留下了他的一切包括照顧他的女兒——古蘭就是他的女兒。
胡逐月離開基地之後其實也建立了自己的勢力黃千鳴跟孫九等人就是他暗中一手訓練出來的。因為某些緣由胡逐月不願意與古蘭相認但還是選擇到大學裏當老師暗中親近自己的女兒。
古蘭對所有生的事情一無所知但奇怪的是當司馬林再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卻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眉目間流露著淡淡的哀傷還有一種如釋重負般的解脫。
司馬林暗中向黃千鳴下了指示讓他們繼續暗中保護古蘭。至於邊台的現實勢力似乎邊遠山並不熱衷於這一切沒有對之進行什麼破壞但是所有從那個基地出來的人都在那一次的爆炸中消失。邊遠山事先已經將他們全部都召了回去。
擁有多大的權力就必須擔負多大的責任。司馬林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對於邊台留給他的東西他並沒有特別的開心隻是暗中指定了幾個負責人負責這一切至於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子他已是毫不在乎。
他帶著雪宜移居到了另一個城市市郊。那裏空氣清新環境優美。附近是連綿的青山蒼鬆鬱鬱每有風過鬆濤陣陣很是清淨寧謐。
他們住的是一座不大不小的別墅。司馬林雇了一個本地忠厚老實的老人當別墅的管家處理一些日常事務還找了一名中年女傭幫忙整理家務他則是整天陪著雪宜。
自從清醒之後雪宜就一直沉默沒有出聲。她仿佛在困惑看司馬林的眼神中帶上了太多了疑惑與不解如果說有什麼沒變的話那就是她依然很溫順依然對司馬林的話言聽計從除了開口說話這一點。
司馬林同樣很是困惑與茫然。他看不出來雪宜究竟還是不是雪宜又或者她是不是已經變成了邊雨。她的眼神很迷茫似乎像雪宜但仔細看又像是邊雨但認真觀察的話又似乎兩個人都不像。
“老公我們結婚吧!”在沉默了十六天零八個小時之後雪宜終於開口了臉色有些緋紅。
司馬林沉默了。她說話的語氣很像原來的雪宜但單純天真的雪宜是不會擁有她現在那種經過深思熟慮之後的眼神的。他很想一口答應下來的隻要雪宜能留在他身邊不管她內在裏是雪宜還是邊雨他都會愛護她一生一世的但在這之前他必須弄清楚她究竟是雪宜還是邊雨。
“你……”話在喉嚨裏滾動著他卻說不下去。
“我真的很喜歡你很想做你的妻子做你名正言順的老婆!”雪宜撲閃著大大的眼睛裏麵開始閃動著漣漣的水光。她莫名其妙的哭了肩膀一聳一聳的。
“我知道!我答應你!”司馬林心中搐痛將雪宜摟在懷裏為她抹去了淚水。雪宜凝視著他破涕為笑。
第二天司馬林跟雪宜領到了結婚證書兩個人在別墅裏悄悄的舉行了一場安靜的婚禮。司馬林本來想邀請多一點人來讓婚禮熱鬧一下的但雪宜卻反對似乎害怕別人占用了他們相處的時間一點都不肯讓步。
深夜司馬林擁著雪宜溫柔並粗暴的占有了她兩人終於切切實實的屬於了彼此擁有了彼此。雪宜埋於司馬林懷中沉沉的睡了過去。
司馬林卻睡不著。撫摸著雪宜柔嫩滑膩的肌膚他感到無比的滿足卻又同時感覺惶恐不安像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的湧了過來。他已經能夠感覺出來現在的雪宜既擁有原來雪宜的靈魂也帶有病重邊雨的意識兩個人似乎已經揉合在一起組成了一個全新的人。
但兩個人當真能合二為一嗎!?他不敢確定。
結婚後的第二天司馬林終於知道了答案。世間上沒有任何力量能夠將兩個不同的意識揉合在一起的。那個早上當雪宜醒過來覺自己赤裸裸的躺在司馬林懷裏的時候大聲尖叫起來許久情緒才平複下來。她的表現就像是邊雨什麼都不知道剛從昏睡中清醒過來的樣子而原來雪宜的靈魂則像是藏了起來一整天都沒有再出現過。
就在司馬林驚慌不定的過了一天之後另一個清晨雪宜卻清醒過來了邊雨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