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媽咪，顧叔叔是X1號。
X1號？！
心，不受控製地劇烈咯噔了一下，葉傾傾驀地回頭，瞪大了眼睛看著顧森西。
見她如此吃驚，男人不由輕輕笑了起來：“很驚訝嗎？我還以為你應該已經猜出來了。”
的確，若非不是和研究所有關，顧森西那天晚上也不會詢問她白玉扳指的事。可是，葉傾傾當時的第一反應就是，顧森西這人是葉博士那邊的人。
“真的有X1號啊……”無奈一笑，葉傾傾揉了揉頭發，歎了一口氣，“我還一直以為我就是葉博士的第一個實驗品，也在奇怪為什麼X沒有1號。”
“……”挑了挑眉，顧森西沒有說話，拿眼神示意了一下司徒徹，小家夥立即離開了，將空間留給兩個大人。
窗外夜色深沉，寂靜無聲。
陳舊的玻璃窗上倒映出沙發上的兩個人。
葉傾傾抿著唇，蹙著黛眉似乎在想著一些什麼。顧森西看著她，不由一笑，伸手溫柔地將她鬢邊的碎發撩到了耳後。
“聽徹徹說，這幾年來你一直在調查研究所的事。”無聲的沉默，好一會兒，顧森西開口打破了沉默。
“嗯。”也沒有否認，葉傾傾點了點頭，繼而問道，“你……是逃出了研究所嗎？”
“怎麼。你不相信我，覺得我是葉博士派來來查探你的嗎？”顧森西笑著反問。
“也不是。”不知為何，葉傾傾直覺顧森西不會是那麼聽話的人。葉博士想要控製住這麼高傲的男人還是有難度的。葉傾傾隻是猶豫，猶豫今後是否要同這個男人合作。
“我是七歲的時候逃出了研究所的。”就算是顧森西，回想起研究所的那些日子，還是忍不住脊梁骨發寒。像是克製著心中的哀傷一般，顧森西不由將葉傾傾抱得更緊了，殘忍的、硬生生地扯開了自己的記憶。
七歲的顧森西，已經有了最原始的記憶。
十幾個小孩子被關在了牢籠裏，麵對窮凶極惡的豺狼虎豹，為了生存，被迫拉開了血腥的帷幕。
“最後活下來的隻有三個人。”將頭埋在了葉傾傾脖頸裏，顧森西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葉博士就又說了，隻有一個人能活著走出牢籠。不然他就再放一批餓狼進來。當時我們已經筋疲力盡了，我……”
“最後……你贏了，是不是？”心，像是被狠狠揍了一下，疼得要命。葉傾傾不由握住了顧森西的手，艱難地出聲問道，“你……殺了剩下的兩個人。”
“我……”任憑是誰都無法想象那種冰冷的場麵。像是硬生生撕開了心上的傷口，瞬間就鮮血淋漓，顧森西的聲音不由顫抖了起來，“我……我知道我對不起他們……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下手的……我……”
語無倫次，他想，外人肯定不理解他的心情。親眼看著昔日的同伴倒在了麵前，紅色的鮮血流了一地。直到現在，顧森西還是忘不掉同伴瞪大眼睛錯愕看著他的樣子。
“我了解你的心情。”那種愧疚的煎熬，葉傾傾怎麼可能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