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念禾見過俞念煦。
他承認自己對母親說了謊,但是既然她不知道,那就別告訴她實話了,免得她擔心這又擔心那兒的。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當年母親為什麼會帶著他離開家?拋棄了父親和哥哥,現在回來,又該以什麼方式見麵呢?
裴姨在出神,完全沒意識到大澡盆裏的水已經滿了,並且漫了出來。
“媽,水已經滿了!”俞念禾衝過來將水龍頭關掉,“您在想什麼呢?”
裴姨回過神,趕緊讓俞念禾起開,“你鞋子剛洗的不要弄髒了。”
俞念禾站在一旁看著裴姨將漫出來的水掃開,用水瓢將澡盆裏的水舀起來灑到不遠處的花叢裏。
“您今天見到司小姐的家教了?”俞念禾不確定的問。
按照以往母親的工作經驗來看,她不可能會出現像剛剛那樣的失誤。
讓她這麼心神不寧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她見到了哥哥!
裴姨搖頭,“沒看到臉。但是他一直在看我,不知道為什麼,目光好像不太友好。”
“當時司小姐在嗎?”俞念禾追問。
“在,我切了水果送上去,把果盤放下就下樓了。”
“就一會兒功夫,您也沒看到家教的臉,怎麼知道司小姐的家教看您的目光不友好?”
“我活了幾十年了,誰看我的眼神是什麼樣的我難道不知道嗎?”
果然,哥哥認出媽媽了,而且心裏怨恨著媽媽,就算司小姐在場也不隱藏這種恨意。
俞念禾正想安撫裴姨,可是她看起來有點慌神。
“媽,您怎麼突然就關心起司小姐的家教了?”
“我怕他對司小姐不利。”
“怎麼可能。”俞念禾勸道,“媽,您就別瞎操心了,他是司太太選中給司小姐上課的老師,怎麼可能會對司小姐不利。”
“那家教年紀輕輕,能當上司小姐的家教,我看多半是有一定的手段。司小姐年紀小,正是少女春心萌動的時候,又這樣跟家教朝夕相處,恐怕早晚會對家教動心。要是那個家教利用司小姐的愛慕來獲取司家的錢財,那就麻煩了!”
俞念禾扶額,“媽,那個家教您不是跟我說過他是理科狀元嗎?憑自己的能力當上司小姐的家教怎麼就成有手段了?您未免太多慮了。”他是您兒子好不好。況且說到動心,司顏早就動心了好嗎。
“理科狀元怎麼了?就不會懷有其他心思了嗎?”裴姨越說越激動,“平時司小姐對我們照顧有加,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什麼都不管,我怕一定找個時間來跟司小姐說一下這件事。”
有些話不能直接挑開說明,俞念禾跟裴姨說不通,隻能任由她猜想。
裴姨將果醬牽過來,打算給它洗澡,可是才掬了兩把水弄到它身上,它就跑開不讓洗了。
裴姨走過去,它又跑躲遠一點,嘴裏還嗷嗷叫,就是不肯讓裴姨靠近。
冬天,天氣冷,但是今天出了太陽,現在眼光暖洋洋的照下來,不會太冷,況且澡盆裏放的是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