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品嚐你的手藝比起來,還是我的生命安全更重要,”我輕鬆地說著,附身看了一下桌下,“看,我為了好跑,還特意穿了平底鞋出來。”說完就笑起來,覺得自己超級智慧的樣子。
哥哥的筷子在半空懸了一下,也附身看了看桌下,在看看我,又是歎氣起來,咽下口中的飯菜,問我道,“小姑娘你有多高?”
好吧,該來的終歸還是要來的,十個人見我,八個人都會問我的身高,問完以後還要嘲笑我,不過還好我身經百戰,早已找到了最好的應對方式,“看不出來麼?一米八八的大高個兒。”
哥哥顯然被我的回答笑道了,“真不賴,比我還高一公分呢。”
“那是,為了不讓你尷尬,我還特意鋸了腿才出來,這是我穿得多,要不然就血刺呼啦的了。”
“哈哈,我說哪兒那麼大的血腥味兒呢。”
期間我們還閑聊了很多,總之氣氛很好,沒有所謂的代溝,也沒有初次見麵的尷尬,哥哥穩重周到,我則活潑可愛,這個開始,就讓我這個浪漫主義的雙魚座對我和哥哥的未來,進行了無數種完美的幻想。也就是這種表麵上的美好,讓我一步一步,陷入了這段糾結的愛情。
“走吧,不早了,別讓你爸媽著急。”我們正說到興頭上,哥哥就叫來服務員結了賬。
回到車上,哥哥並沒有著急開車,而是打開車窗,抽起了煙。我對於男生抽煙是不反對的,隻是這樣的天氣,開著車窗抽煙,雖然可以降低二手煙對我的危害,但是確實是有一點冷啊。我也不好意思說什麼,拿起手機刷著朋友圈,剛剛刷新出新的朋友圈,就聽到右側車窗關上的聲音。心裏莫名的感動,還有什麼能比一個體貼細心的大哥哥更讓人心動的呢。平時能言善道的我,本想對這個暖心的舉動大加讚揚一下,可是話到了嘴邊,卻又羞澀的說不出口了。
哥哥把我送到了小區門口,我沒有急著下車,“穿跑鞋有什麼用,我鎖上車門你怎麼跑?”哥哥壞壞的看著我。
“啊哦~那就沒有辦法了。哥哥你是喜歡反抗的還是不反抗的,妹妹可以配合你。”我打趣的說道。天津的孩子都愛貧氣,這可是出了名的,他是玩笑還是認真的,我還是可以聽出來的。
哥哥顯然沒有想到我會這麼說,又是無奈的一聲歎息,在首次的見麵中,他顯然被我的無厘頭整的暈暈的,“行吧行吧,趕緊回家吧你快。”
“哈哈,哥哥一下就弱掉了,真是可愛。”說著打開車門下了車,我靜靜的站在小區門口和他揮手,我想當時的畫麵一定非常纏綿,因為我的心裏是十分不舍的,對於一個我充滿好感的男人來說,初次的相處十分的愉快,也正是因為這份愉快,讓我覺得時間太過短暫。哥哥放下車窗,示意我趕緊回去,我也就聽話的進了小區。
回到家的我莫名的不想主動聯係他,希望他可以先聯係我,可是,我們兩個就是默契的做到了,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還好我不是一個太過鑽牛角尖的人,愉快的相處讓我當晚的睡眠質量相當的好。
第一章第九節三人組的聚會
自從和子軒提過,和他的哥哥方樂麵基過以後,我們之間就再沒有談論過關於方樂的事情。子軒對我的勸誡是,他們家族孩子多多少少都有點缺愛,和方樂談戀愛倒是可以,但是不要投入太多的感情,至於為什麼子軒會說這樣的話,她卻不做任何解釋,隻是隱晦的說,“怎麼著方樂也是我的哥哥,敖敖,你說我總不能罵他吧。”
可是人往往就是這樣,固執起來根本不懂得聽別人的勸告,總是有一種,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氣魄,而且根本不知道這樣的氣魄,是建立在怎樣的資本之上的。要是擱別的事情,我一定就會聽子軒的意見的,可是方樂對我的吸引太大了,我莫名的燃起了一股飛蛾撲火的豪情壯誌。可是隱隱的還是想要知道一些關於方樂的事情,這次的見麵,我們當然就不得不提到這個,目前來說,我和子軒兩個人共同的哥哥了。
“軒,你哥和上一個女朋友因為什麼分手的啊?”我用叉子隨意的卷著盤中的意大利麵,隨口問著子軒。
“啊,你說我哥啊,”子軒夾了一塊烤鴨放在春餅上,“他上一個對象,拿我媽的話說,長得好,工作好,一到我哥哥家就幹活,實在是沒得挑,可是我大姨不同意啊。”方樂是子軒大姨的兒子,兩個人算是表親。
“這麼好的條件還不同意?”嘴裏的意大利麵還沒有咽下去,我就著急的問到。
“嗨,我大姨說什麼這個姐姐的屬相不好,我哥哥屬蛇,這個姐姐屬虎,說什麼虎踩著蛇的,不懂。”
“這都什麼年代了,還信這個?”晴夢專注的喝著她的摩卡,騰出嘴吐槽了一下。
“她們那個年紀的人,還是挺在意這個的,”子軒放下筷子,“主要還是我哥是個不婚族,敖敖,你們上次出去你沒看見他左手上的尾戒麼?”
是的,第一次見麵,方樂手上的尾戒就明晃晃的晃到了我的眼睛,起初我單純得以為那不過是代表單身的裝飾而已,通過子軒的話,我又更加了解了一點方樂。不過也正常,80後,有了自己的社會定位,自然會形成穩定的價值觀世界觀,晚婚或者不婚都是有可能的,更何況子軒說過,方樂年幼缺愛,又是個玻璃心的巨蟹座,那必定是安全感不足了,隻要治好了他的心病,不婚這種觀點,不是可以隨時改的麼。作為一個樂天派的人,我總是習慣把所有的事情都往最好的方向去想。
想著,我的手機響了,以為是方樂的微信,結果點開始一看,是晴夢發來的,“你丫有病吧,見麵還發微信。”我一邊點開,一邊看著,是四張房子的照片,房間很大,有一個漂亮的院子,但是還沒有裝修,也許是由於沒有裝修的緣故,原本就很大的房子,看起來大得甚至有一點空曠。
“啊,發你那兒去了?發錯了發錯了。”晴夢說著,繼續擺弄著手機。
“螃蟹新買的房子。”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上出現晴夢最新發來的消息。
我的心咯噔一下,原來晴夢並沒有把螃蟹的事情告訴子軒,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根本沒有告訴子軒的打算。至於晴夢為什麼還會這麼做,我也不能說我完全的不知道,他們兩個雖然考到了不同的大學,但是他們兩個的大學相距很近,都在濱海新區,在偶爾的閑聊中,我略微的能感覺到,在前三年大學的相處之中,他們兩個人是有些許的不愉快的。況且,子軒是個精明的人,我都能看出螃蟹有不靠譜的地方,更不要說子軒了,要真是告訴子軒這件事情,晴夢是少不了要聽子軒一番有理有據的勸導了。想到這裏,我回複晴夢一句,“一會兒說。”就繼續有一搭無一搭的開著玩笑。
“對了,夢寶寶和敖寶寶,一會兒4:30我就得走了,家庭聚會。”子軒說。
“啊?你們家又聚會?又是你爸的親戚唄。”我不耐煩的說道。子軒的繼父是一個非常非常有錢的老男人,他的發跡完全離不開家族的幫助,人家可是有家族企業的大總裁,可想而知,他的家人都是逼格很高的闊太太、大老板了。子軒的媽媽雖然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女人,但是在他們那個時代,三婚的女人確實是風言風語多一點,更何況還嫁給了這麼有錢的老公,親戚之間的閑言閑語自然是少不了。曾經我就聽子軒提起過,她的老姑、也就是她繼父的妹妹,是一個尖酸刻薄的女人,在一次家庭聚會的時候,她問子軒是不是想自己創業掙大錢,還不用投資那種。子軒以為自己的闊太老姑有什麼好的投資項目要介紹給她了,就欣然的附和著,結果人家說了句,“聽說海天盛宴還缺一票大學生呢。”聽完這件事情以後我都啞口無言,上層社會的人真是尖酸,這樣罵人不吐髒字的話,真是說的不能再漂亮再含蓄了。
“可不是。”子軒有氣無力的說著。
“那你可要多吃點兒寶貝兒,”晴夢說著,夾了一大塊雞翅放在子軒的盤子裏,“今晚必定又是一場惡戰啊,你可是你家的主力,多吃多吃。”
“對對對,我附和著,卷了一個超級實在的春餅遞到子軒嘴邊。
子軒將我拿著春病的手推了回來,“放那麼多鴨肉,你想膩死我啊。”說著我們三個又都笑起來,隻要是有朋友陪著,多難的事情,還是能放下一陣兒的,這樣,就算之後麵對起來,也不會顯得那麼孤寂落寞。
今天是工作日,大部分來青年餐廳吃飯的人,都是匆匆吃過飯就離開了,我們三個沒有事情可以做的人,又點了三杯果汁,坐在那裏閑聊了起來,就這樣,原本一屋子的客人,漸漸地變成三兩桌,最後就隻剩下我們了,其他桌的燈都被關掉了,隻有我們這裏一盞昏暗的小燈還開著,讓人感覺暖暖的,如果對麵坐的不是子軒和晴夢,而是一個男人,那我想氣氛一定曖昧得很。就這樣,我們閑聊到四點多,子軒就說要走了,本來我和晴夢打算再坐會兒的,但是看到服務員要殺人的眼神,我和晴夢就決定換個地方接著聊,順便送子軒去坐地鐵。
“拜拜,寶貝兒,看好你的包。”我囑咐道。
“行了行了,你倆跪安吧。”子軒衝我倆揮了揮手,走進了剛剛到站的地鐵。
我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現在是4:40,我晚上七點有一節課,大概還能勻給你一個半小時的時間,好好聊一下,房子的事情。”見子軒離開,我攬起清夢的手,向星巴克走去。
第一章第十節螃蟹求婚了
到了星巴克還是老樣子,我是一杯拿鐵,晴夢是一杯摩卡,到了下午,陽光已經沒有了力氣,坐在靠窗的位置反而會讓人覺得冷,我們就在最角落裏,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坐了下來。
“螃蟹的房子是怎麼回事兒?看小區的環境,肯定房價不低吧。”見晴夢沒有主動交代的意思,我先開了口。
“沒有那麼好,房子是在江蘇,一般般而已。”
“江蘇?他不是在北京工作麼?那他的意思是?你先說這房子是什麼意思吧?”實在是難以理解北漂一族的想法,不過就算螃蟹家底兒再厚,在北京買一套兩三百平還帶院子的房子,確實是有些難為人了。
“螃蟹的意思是,房子也買好了,過年的時候讓我和他回家見見父母。”晴夢說著這個世界上我認為最為甜蜜的話,一個男人為你買了房子,讓你去做女主人,帶著你回家見父母,這是一個男人對於女人最最浪漫的承諾了吧。可是我在晴夢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開心與幸福。
“天呐,你們都發展到這個地步了?這也好,等你畢了業就什麼也不用愁了,到時候他們家給你安排個工作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你丫別和我裝深沉了,這你還發什麼愁?”我一副你少和我裝逼的表情看著晴夢。
“我要是去江蘇.”晴夢的話斷在了這裏。
“江蘇也還算是不錯了,隻要過得舒服去哪兒還不都是一樣,何必在意這些小節呢,少年,昂?”我故意揚高了聲調,等待著晴夢的反應。
“可是我媽媽她,怕是不想去南方,而且她一直覺得螃蟹不靠譜,”晴夢煩心的說著。
“嗨,”我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這麼簡單的事情,我居然沒有想到,晴夢16歲的時候,她的爸爸因為酗酒死在了外麵,我很難想象,當時她是如何麵對警察來家裏敲門,詢問家中是否有一個什麼什麼樣的人,然後告知他們母女,這個人死在了馬路上的。晴夢的媽媽一個人帶著晴夢很辛苦,母女兩個相依為命那麼多年,那樣的感情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況且,孤寡遺孀在現在的社會雖然不會說受到歧視那麼誇張,但確實有很多困難,這是在所難免的,更何況晴夢的媽媽是一個漂亮的女人呢。這個社會漂亮女人的結局不過兩種,一種是像子軒的媽媽那樣,什麼都放得下,嫁給一個有錢老公過上衣食無憂的富足生活;一種就是像晴夢的媽媽這樣,為了孩子堅決不改嫁,自己一個人辛辛苦苦的將孩子帶大,生活艱難不說,還要受人欺負。經過這一係列的變故,和生活壓力的迫害,晴夢的媽媽從一個美麗開朗的年輕阿姨,變成了現在嘮叨不斷,還不聽人勸的中年婦女、或許是苦怕了窮怕了,晴夢媽媽在聽說出國留學可以掙很多錢之後,就一門心思的想要把晴夢給送去美國,然後讓晴夢在美國安頓下來,把自己也接出去,晴夢媽媽一心鑽進了這個死胡同裏,怎麼也勸不明白。以他們家的經濟實力,就算成功把晴夢送出了國,晴夢也未必在美國活得下去,因為這件事情,晴夢沒少在半夜打電話跟我哭訴,我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除了寬慰,也幫不上什麼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