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沈全有些不解,想要推辭一二。
“裏麵是師兄自己配的一些藥丸,不過不是普通藥丸,而是有助於改善體質和增進修為的。黑的那種藥丸三天吃一顆,紅的那種藥丸一周吃一顆,可別記錯嘍!還有幾本書,是我修行的一些心得體會和幾本醫書,都是你將來用的上的!對了,上次我給你的木盒你要小心收好,等見過韓鼎師弟,他會告訴你該如何服食丹藥的……”
沈全隻覺鼻子有些發酸,忙把小包裹搭在肩上,衝閻涵真說道:“師兄我知道了,你保重。我得走了,祥叔還等著呢……”走了幾步後,他又回頭齜牙咧嘴地變鬼臉道:“師兄,我會再回來看你的,到時候,你再給我變戲法看哦!”
本來有些依依不舍的閻涵真被沈全的怪模怪樣逗樂了,笑罵道:“你個臭小子,我等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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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繼續前行。
沈全原本還想去城隍廟看看齙牙他們,但眼看太陽都快要爬到半空了,自己卻還沒出淮陽城,也隻能作罷。
出了北城門不遠,就上了去往上京方向的官道。
這上京城距離淮陽城倒也不算太遠,隻不過五日行程,途經廣寧、新泰兩府。
由於已是臘月時分,天寒地凍,所以兩車得以並行的官道上行人罕見,車馬稀少。官道兩側隔三差五種著的行道樹,在一陣朔風吹過後,禿落了葉片的槐樹枝椏張牙舞爪。不時有成群的麻雀落在枝頭“嘰嘰喳喳”聊著天,打發這無聊的冬日,待馬車經過時,便“哄”地一聲飛走。
沈全是第一次出遠門,更是第一次坐馬車。起初,他還感覺有些新鮮,不時地掀起轎簾觀看,待看夠了千篇一律的枯樹衰草、滿眼蕭條後,他不由有些失望,問沈祥道:“祥叔,到廣寧府還有多久啊?”
祥叔知道沈全問的是廣寧府城,因為出門之前夫人已有交代,在去上京之前,四少爺先得去廣寧府城尋一個叫韓鼎的人。
他輕揮馬鞭,扭頭答道:“四少爺,這才剛出淮陽城,再走八十多裏地才能進廣寧府地界,離廣寧府城呀,還早著呢!”
話音剛落,見沈全看似有些悶悶不樂,祥叔又開口勸解道:“四少爺啊,這去上京城用不了幾天功夫,你要是多會兒想回淮陽,也方便的很呐!”
沈全“哦”了一聲,心道:也不曉得去了上京城會怎麼樣?幹娘說等天氣暖和了些也會去上京,她說的是春天啊還是夏天啊?也不知道幹爹凶不凶,他當的官到底有多大啊?還有三哥,聽說三哥隻比自己大兩個多月,可千萬別像往日見過的董家少爺、齊家少爺那樣,一副牛哄哄的樣子?還有師傅,還有閻師兄……
他把和自己關係密切的人都惦記了個遍,腦袋裏轉了百多個念頭,不多時竟在有些顛簸的車轎裏睡著了。
一直到了青崖鎮,沈祥在一間小客棧停了車打尖,沈全才一覺醒來。他記得自己做了許多夢,一會是跟著教書先生“咿咿呀呀”念叨“孝、悌、忠、恕……”,一會又象是在修煉仙法,在天上飛來飛去的,想停下來找個歇腳的地方,可就是找不到……
祥叔招呼客棧夥計趕緊喂馬、打水,見沈全還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樣子,正要說兩句寬慰的話,隻聽“噠噠”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從遠處小跑來一匹棗紅馬,馬背上騎坐一人,眨眼功夫已經打馬到了近前。
祥叔一打量,見來人是一個身穿褐色短衣的壯年漢子,方臉粗眉,環眼厚唇,背著一個長條包裹,顯然是帶著兵器。
那人到了近前,拉住口鼻間直噴白氣的棗紅馬,一個漂亮的飛身下馬。沈全見狀,兩眼發直,忍不住叫出聲來:“哇,好帥”。
那漢子聽沈全叫好,抬頭一瞧,卻是連馬也顧不上拴了,直奔沈全而來,走起路來腳下“咚咚”作響。
這下可把祥叔嚇了個夠嗆,心道:哎呦喂,我的四少爺啊,你在這兒亂喊亂叫些什麼啊,沒見那人帶著家夥麼?
他趕緊抽身上前,神色緊張地擋在來人麵前說道:“這位爺,小孩子家家的,沒見識,您別介意!”
哪知那漢子上下打量了沈全半天,硬是在稍顯凶悍的臉上擠出一幅笑容,對沈祥拱手道:“敢問老丈,這位少爺可是淮陽沈府的沈全公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