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道人神識一掃,已經發現韓鼎藏入袖中的應該是一件寶器,心知以韓鼎的修為來講,要催用這樣級別的法寶還是稍顯吃力。他不動聲色,沈全卻不依不饒道:“師兄,我都沒看清楚,你遞給我看看吧,我就看一眼!”
韓鼎肉痛不已,卻也隻好把手又伸進袖中,取出法寶後小心翼翼地放在沈全掌心,然後四分緊張六分懇求道:“隻能看一眼啊。”
沈全攤開手掌,映入眼簾的是一把比他的手掌略長一些的小刀,樣式古樸,看起來有一些年頭了,造型古怪,說是一把刀,但更像是一把短劍。讓沈全感到奇怪的是,和自己剛才在月光下看到的不同,此刻這把小刀色澤黝黑,而且壓根就沒開刃。
“師兄,這不是剛才那把吧?怎麼看起來黑不溜秋的呀?”
“不識貨,沒見識。”韓鼎對沈全嗤之以鼻,邊伸手就要拿回他的寶貝。結果,沈全反應突然變得迅捷無比,“噌”地一下把小刀揣進懷中,衝韓鼎吐吐舌頭,說道:“師兄,你說話不算數,不是答應讓我看一眼麼?”
“到底是誰不算數啊,你都已經看了一眼了,快把我的法寶還給我。”
“我又沒說過一眼是多長時間!何況我剛才是兩隻眼看的,不算數!”說著,沈全還故意搞怪,眯起一隻眼睛,假裝“獨眼龍”,絲毫沒顧忌旁邊還坐著一位盲老頭。
韓鼎急了,上前就要從沈全懷中掏寶貝,反把沈全弄得癢得不行,兩人亂作一團。枯木道人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輕咳一聲道:“沈全啊,法寶可是修仙者的寶貝,不能隨便讓別人觸碰的。
“為什麼呀?”沈全喘著粗氣,不解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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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要是法寶,就和修仙者的真氣有一絲聯係。旁人觸碰了法寶的話,容易導致法寶所蘊含的真氣不純,法寶主人再想祭煉的話,是要多花許多功夫的。”
“哦。”沈全聽不懂啥叫祭煉,不過他見師兄的樣子,對這把小刀真是緊張的不得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掏出小刀,遞給韓鼎道:“還你吧,我看完了。”
法寶失而複得,韓鼎仔細端詳半天,才鬆了一口氣,抱怨道:“臭小子,這可是師尊賜給我的寶貝,你要是給我弄壞了,我可饒不了你。”
沈全正要爭辯,枯木道人已經開口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法寶是件寶器,名字應該是烏鉤劍吧。”
韓鼎愣了一下,才說道:“枯先生果然見多識廣,此劍正是烏鉤,是八年前師尊所賜,說是為我進入心動期所準備的。”說著,不好意思地摸摸大鼻子道:“不過,我道行淺薄,而操縱這件法寶又十分消耗真氣,所以這些年都沒怎麼用過。”
沈全插話道:“師兄,你的意思是說,這把刀,呃不,這把劍,你都沒法用啊?”
韓鼎老臉一紅,吞吞吐吐道:“算,算是吧!”
這時,枯木道長對沈全說道:“看你對法寶這麼感興趣,要不,我再給你講一些有關法寶的東西吧!”
“好啊!”沈全求知心切,欣喜萬分,還不忘撇著嘴巴鄙視韓鼎道:“師兄,你什麼都不告訴我,還不如人家哭先生呢?”
韓鼎都快哭了,委屈道:“你當我是萬事通呢,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告訴你啊。”一句話說完,換回了沈全更深的鄙視,不止撇嘴,還拋了個媚眼,錯了,是白眼……
韓鼎突然意識到,對自己而言,請這幾位天玄殿的高手幫著教導沈全,或許真的算不上是一件好事啊!
枯木道人為人雖然有些古板,但修行已久,閱曆豐富,並且言簡意賅,直指要點,他以平淡的語氣講述著一些修仙界的秘事,居然讓沈全師兄弟二人直呼過癮。沈全更是索性爬下床,搬了小馬紮坐在枯木道人身邊,雙手托著下巴專心聽講。韓鼎自愧不如,心道:自己講故事,師弟咋就從沒這麼認真聽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