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有一直在門口聊天聊到天黑的衝動,就在這個時候,一股焦糊味隨風送至眾人的鼻中,隻聽廚子白飛一聲怪叫道:“哎呀,糟糕,菜糊了!”然後,他拎著明晃晃的菜刀忙不迭地跑回廚房去了,身形晃動間,哪裏還有一絲昆侖高手的影子?
沈吉一拍大腿道:“對啊,火上還燉著菜呢,光顧著說話了。”他有心思跟去廚房,但眼下還是招呼沈士功要緊,便吩咐在一旁發呆的二栓道:“二栓,快幫二少爺拿東西啊,傻站著幹什麼?”
哪知沈士功彎腰把沈士言從懷中放下,搖頭道:“吉伯,我本來帶了些禮物,可是……就連沈康他都……”說著說著,沈士功泣不成聲,竟然痛哭起來。
這下可把沈吉嚇壞了,他聲音哆嗦道:“二,二少爺,出什麼事情了,沈康他,他怎麼了?”
“嗚嗚,沈康他,他被賊人殺,殺了。”沈士功想起和自己朝夕相伴多年的小廝兒,竟然白白送了性命,哭得更傷心了。
沈吉隻覺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一口氣堵在嗓子眼,就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沈康他,嗚嗚,二哥,他真的死了?”沈士言和沈康打小一起長大,感情很是不錯,一聽這個噩耗,情不自禁抱著二哥的腿就放聲哭了起來。
在場的幾人中,除了嚴魄草草掃了一眼之外,其他人壓根沒見過沈康這個人。即便是幾人已經從嚴魄口中獲悉了沈康的死訊,但此時此刻還是忍不住一陣難過。
特別是沈全!
沈全清楚地記得,自己剛進淮陽沈府的第一天,就是在沈康的房間過的夜,就連鋪蓋的行李都是沈康的呢!他越想越是難過,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哭得比誰都要傷心……
還是枯木道人有些定力,他對大家說道:“哎,幾位別傷心了,逝者已逝,都是命中注定之事,要不還是回房間再細說此事吧!”
齊不悔也是一聲長歎,勸道:“是啊,人死不能複生,士功你還是節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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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元彪從不遠處顛顛地跑了過來,急衝衝地說道:“出什麼事情了,俺……”
“俺什麼俺,蹲你的馬步去!”韓鼎用袖角擦擦眼角,衝元彪發作道。
嚴魄忙衝元彪使眼色,然後拱手說道:“對啊,大家別站著了,還是回房間吧!元彪,你去攙大總管一把!”
元彪長出一口氣,上前攙著沈吉,隻覺老家人身體在不停的顫抖,就連站著都有些不穩,更別說走路了。
於是,眾人一分為二,沈吉、沈士功、沈士言在元彪、二栓和嚴魄的攙扶下,去往前廳,而天玄四雅和一高一矮兩個胖子去往東花廳。
沈全抽泣著想了半天,還是跟著去了東花廳。
一進韓鼎房間,元貞道人就對齊不悔深施一禮,說道:“元貞謝過前輩救命之恩,前輩為救我而道行受損,我真是不知……”
“元貞道友千萬別這麼說。”齊不悔急忙插話,並伸手托住元貞道人胳膊道,“玉柱宮這件事情,本就因我而起,倒是連累了你了。”
“不,怎麼能是連累呢,我那些同門成了魔修,我又豈能坐視不理?”元貞道人抬頭直視齊不悔,滿臉羞愧道:“我紫陽派宗門不幸,竟然出了這等醜事,哎!”
“那個,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他們也是無辜的。”齊不悔語出驚人道。
元貞道人大為吃驚,眼睛瞪大了不知多少倍,韓鼎和艾絲竹也是驚訝至極,對齊不悔的這句話十分地不解。
枯木道人和郝學生已經知道了內情,衝元貞道人齊齊點頭。郝學生與枯木道人對視一眼後,解釋道:“你那幾位同門師兄弟其實早已身死道消,你見到的不過是寄居在他們體內的魔修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