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張嘴笑了,笑得無比開心,和之前判若兩人。
當她把“納寶化元”四個字寫在紙上後,白飛先是一愣,然後開始放聲大笑起來,笑聲穿過緊閉的門窗,直入天際,將籠罩在兩人心頭的陰霾一掃而光……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白飛搓著手在房間內來回踱步,他雖然不知道“納寶化元”到底是什麼樣的一種仙法,但這四個字的字麵意思很好理解,體內有先天元炁的話,修煉的大門算是向她又一次敞開了。這樣的話,自己心中的愧疚之情,總算是能夠少那麼一些。
女孩笑眯眯地看著白飛,她也為自己這不幸中的萬幸感到十分地欣慰,甚至還有一點點的滿足。
突然,白飛停下了腳步,扭過頭盯著女孩說道:“這樣的話,等宗門再派人來的時候,你就可以跟著回昆侖去了。如果用心修煉的話,我相信你很快就能夠重返金丹境界。”
女孩的笑容猛地凝結在了臉上,猶豫了半天,終於還是提筆寫道:師叔祖,宗門再派人來的可能性恐怕不是太大。
白飛看到這句話時,臉上神色一變,脫口問道:“為什麼?”
“唰唰”聲響起,不多時紙上又多了幾行字,白飛湊到近前仔細一看,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隻見紙上寫道:我被逼奪舍的消息宗門內還沒有收到,即便是收到的話,恐怕短期內也派不出多餘的人手來。你或許還不知道,無量和天山兩個劍派如今已經結成同盟,自號天量劍盟,還拉攏了不少中小宗門,公開和我們昆侖劍派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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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飛的眉頭越皺越緊,沉思了半天才緩聲說道:“你是怎麼知道的,我昨天還動用雲鏡和玉照師侄通了訊息,怎麼沒有聽他提起這件事情?”
女孩一愣,白師叔祖有“雲鏡”這一傳音至寶在身她是知道的,她也聽說過,玉照師叔和白師叔祖過往甚密,掌教天悟真人因此專門責成玉照師叔和白師叔祖保持聯係,可是玉照師叔為什麼不告訴白師叔祖實情呢?
她正在低頭思索,白飛已經有些按捺不住,追問道:“你是從何處得來的消息,你倒是快說呀!”
女孩見師叔祖有些著急,居然連自己是啞巴都忘記了,不過現在可不是操心這個的時候,她提起筆來,一筆一劃地在紙上寫下了一個人的名字。
白飛眼睛盯著那個人名看了半天,終於確定了瑾瑤所說應該不假,他的心情一時有些煩悶,在地上來回踱了幾個圈後,問道:“吳師兄他人呢?我想見見他。”
女孩搖了搖頭,不用白飛提醒,趕忙在紙上寫道:師祖他老人家已經趕回昆侖去了,如果他在的話,想必這些魔修也不會如此猖狂。
這下,白飛的情緒更糟糕了。之前他隻是隱約知道除了瑾瑤之外,還有其他同門在暗中看護他,卻沒有想到會是這位吳師兄。現在,就連吳師兄都返回了昆侖,不正說明事情已經到了十分緊急的地步了麼??
哎,真是外憂內患啊!這眼看魔修死灰複燃,卷土重來,修仙界怎麼還在窩裏鬥呢?而且,眼下還有一個問題,自己曾信誓旦旦地答應了齊不悔,要幫忙守護沈府的老老少少,這可如何是好啊?
白飛想到這裏,忍不住仰天長歎:“哎,天意如此,這一場浩劫怕是躲不過了!”
女孩聽到“天意”兩個字,神色也是一動。這時,白飛突然想到了什麼事情,急匆匆轉身往門外走,邊走邊扭頭說道:“你先在這裏安心調養一段時間,我會再過來看你的。”
女孩點點頭,目送白飛的背影踏著斜陽消失在門口後,心道:師叔祖他一定是和玉照師叔傳遞消息去了。
隻可惜,她並沒有聽到白飛離去時的喃喃自語,白飛說的是:“糟糕,忘記做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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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飛走了,房間又恢複了曾經的靜謐,一如這看似平靜卻暗藏殺機的沈府……
女孩在床上靜靜地坐了一會,思緒煩亂間,她拿起那張已經寫了許多字的白紙,放在眼前仔細端詳,當眼神落在那個名字上時,她忍不住在心頭暗念道:也不知師祖如今怎樣了,哎,要是他老人家遲走幾天該多好啊……
如果沈沛元在場的話,他對於紙團上這個名字,一定會非常的熟稔。
而如果沈全識字的話,這個名字也一定會勾起他的一絲回憶,因為這個名字,他曾聽幹爹提起過。
這個名字就是……
吳省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