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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嘉口無遮攔,抖摟了許多元楓道人的糗事,邊說還邊笑個不停,沈全聽得樂不可支,也把韓師兄的一些趣事說給元嘉聽,兩人嘻嘻哈哈說笑了好一陣,這時,元嘉才想起正題來,一指床前散放的那些藥瓶,重又問道:“對了,弟弟,剛才正說起那個老和尚,你還沒有告訴我,這個老和尚究竟是什麼人呢?”
元嘉真是有些奇怪,心道:既然是和尚,那便是佛門中人,怎麼卻送了沈全這麼一大堆仙家的靈丹妙藥,還有那柄仙劍,分明也是一件仙家器物才對,這是怎麼回事呢?
沈全一拍腦門,語速飛快道:“對啊,我都忘記告訴你了,那個老和尚就是……”
他上下嘴皮翻飛,把自己和嶽師兄進入天玄玉清殿密境之前、在衡陽雁峰寺稍作逗留一事說了一遍。提起兩位老和尚來,沈全很是感激,說道:“姐姐,你是沒有親眼見到,那兩個老和尚可都是好人呢……”
元嘉聽沈全口中不住地冒出嶽師兄的名字,芳心紛亂之際,隨口說道:“哦,原來是那兩位前輩啊,我倒是聽說過兩位師叔的名諱,隻可惜我從小便一直呆在這裏,沒機會去凡間看看,也沒有機會去拜會兩位師叔……”
“姐姐,你是說,你從來沒有離開過這裏?”沈全插話道,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是啊,師尊他怕我去了凡間後收攏不住性情,惹出許多禍事來,所以一直不肯讓我入世修行,哎!”元嘉輕歎一聲後,滿臉憧憬道,“我還真是很想去凡間走一走呢,也好親眼看一看那個花花世界……聽幾位師兄說起過,那些凡人和我們也並無多少差別,隻是愚笨了一些,整日間就隻是惦記著吃呀穿呀的,一個個追名追利、醉生夢死,全然不曉得什麼才是通天大道……我還聽說,他們稱呼我們這些修仙之人為神仙,嗬嗬,想起來就有趣……還有啊……”
元嘉旁若無人般,隻是自說自話著,忽而眉頭輕皺,忽而又換作一副歡顏。
沈全不忍插話,他憶及元嘉姐姐口中的那個“花花世界”,又回想起自己這些年來顛沛流離的生活,繼而又想起了師尊、師兄、幹娘、三哥等人,心情失落無比,直欲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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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嘉說了半天,卻沒有聽到沈全接話,低頭看時,隻見沈全神色淒然,不知又在傷感些什麼。
這兩天來,沈全總是如此“多愁善感”,元嘉倒也有些習慣了,她試探著問道:“弟弟,又在想你師尊了嗎?”
沈全輕輕地點了點頭,沉默了半天之後,他猛地抬起頭來,問元嘉道:“姐姐,你知道我三師兄為什麼要走嗎,他到底去哪兒了,為什麼不帶我一起走呀?”
元嘉把沈全拉在自己身側,邊輕摸著沈全頭發,邊慢吞吞地說道:“你年紀小,好多事情還不明白。其實呀,你三師兄也挺不容易的,他這次選擇離開,想必是有他的道理。說不定,等過上一段時間,他就又回來了呢。”
“三師兄早就和我說好了,三年之後,他一定會回來看我的,到時候,他還要考校我的修為呢!”沈全說話的同時,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淡淡的堅毅之色,心中暗道:三年時間很快就會過去的,等到了那個時候,我一定要讓師兄他大吃一驚!
“三年啊!”元嘉一副若有所思狀,沉吟片刻後,她一臉正色,對沈全說道,“弟弟,姐姐問你一個問題,你要認真地想一想後,再告訴我答案,明白了嗎?”
“嗯。”見元嘉姐姐的表情很是嚴肅,沈全點點小腦袋後,目光直視對方,小聲問道,“姐姐,什麼問題啊?”
“我問你……”元嘉輕咳一聲後,沉聲說道,“你願意重投門牆,做天玄殿的弟子嗎?”
沈全一愣,他萬萬沒有想到,元嘉姐姐要問自己的,居然會是這個問題!
雖然不知道什麼叫做重投門牆,但元嘉姐姐後半句話的意思很是明白,她是想讓自己加入天玄殿,可是,這,這怎麼行呢?
沈全心頭浮現的第一個念頭,便是高喊一聲:“那可不行,我已經是無極宗的弟子了。”
可是,一想到無極宗就隻剩下了自己和嶽師兄兩個人,嶽師兄還匆匆離去、去向不明,沈全就倍感孤獨。
他隻覺元嘉姐姐緊盯著自己的一雙眼睛中滿是關切、滿是希冀,又忍不住想立刻答應一聲道:“我願意!”
沉思、沉默、沉寂……這一刻,沈全猶豫了!
過了許久之後,沈全緩緩伸出三個手指,開口說道:“三年之後,姐姐,等三年之後,我再告訴你答案,好嗎?”
又是一陣沉默之後,元嘉把目光從沈全的那三根手指上移開,笑靨如花,吐氣如蘭道:“好,我們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