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巴黎某處城堡的書房窗戶裏,一名披散著長發的女子手裏握著尚有餘溫的槍,目光虛無地落在滿地的狼藉上,眼裏有淚光。
遠處有幾個穿著漆皮大衣的男子正朝著城堡而來。
她發了會兒呆,無聲地籲了一口氣,走出了房間……
一條瀝青馬路從繁華的城市中心延伸而出,在夜晚璀璨的華燈下,不斷蔓延伸長,讓人生出一種錯覺
——仿佛那是暗夜中通往光明與未來的大道。
此時已經淩晨3點。
一輛邁凱倫行駛在車道上,卻在將臨聖地的時候突然轉了個彎,往地下停車場開去。
這個月7號在東區艾斯街道的垃圾站發現了一具女屍,死者已經查明是附近一家證券公司的清潔工,今年39歲,身中38刀,其中8刀劃過咽喉。屍體是被一名晨起上班的搬運工發現的,因其死狀之慘烈,警方還沒到達現場時,消息就已經在整個市區傳開了。
就在剛剛,也就是同月的21日,又有一個43歲的清潔工李孖被發現死在艾斯街道附近的囤貨區,正位於馬路的終端。
傅瓊琚把車停穩,關掉夜燈,卻不急著下車,而是閉上眼睛揉揉眉心稍稍緩和一下神經。
“滴滴。”
幾乎是立刻,她伸手到旁邊的置物格摸到手機。
“死者麵部有兩處切割極深的刀傷,左下頜部有挫傷,部分牙齒脫落;頸部第二根喉骨碎裂,腹部有一道v字形的刀口,整個腹腔到陰部都被完全剖開,腸子被拉開體外,沒有發現精液。傷口邊緣整齊,初步判斷凶器是一把輕薄利刃——類似手術刀。”
手機屏投射出的白光在幽暗的地下停車場裏顯得格外慘淡,屏幕上的文字是來自現場法醫曾顧的初步鑒定結果,卻擁有遠勝黑暗的震懾驚悚。
淮市作為臨海城市,曾是著名的移民集散地,那時移民的收入微薄,街頭上不是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就是站街拉客的妓女,是犯罪的溫床。但隨著臨海貿易的發展,淮市也逐步發展為國內首屈一指的經濟貿易城市。也因此淮市的自殺人數有所上升,凶殺案卻逐年減少,像這次這樣的惡性案件更是10年難遇。
傅瓊琚並不是一名警察,她之所以能夠參與到這起案子的偵破工作中來,其實是因為她在美時的博導顧時源曾經以業界知名專家的身份被中方公安部授予一級警督的榮譽稱號,參與過多起惡性案件的偵破。
但事實上傅瓊琚與這位博導僅有一月的相處。三年前顧時源便因為一起特殊案件離開了學院,他被授予警督稱號則是在兩年前。
然而一年前顧時源卻突然失蹤了。
如今的傅瓊琚不過是個開著聊以度日的小小心理工作室的普通人,卻被邀請到這起惡性凶殺案進行犯罪心理分析。
傅瓊琚喉嚨裏發出短促的笑聲。
她在校時隻去過一次案發現場,還是在現場清理以後,跟去進行人物認知分析。
一年前她獨自回到血緣上的母國時正是顧時源失蹤的第二天,她還因此受到了調查。
或許東區分局隻是暫時需要一個來頭不小又沒有後台易於控製的人來壓製輿論,才找上她這個一級警督的“得意門生”。
但現在,兩起案子的相似性已經引起了社會公眾的注意,市局設置重案組擬將此案作為連環殺人案處理,不再是一個小小的分局能夠遮掩的了。
傅瓊琚從車上下來。
時間實在太晚,停車場裏黑暗一片,她打開手機的電筒,半靠著牆向前走。
為什麼是清潔工呢?
她低著頭,目光掃過腳上十厘米的高跟鞋,時間的流逝實在是很快。關掉電筒,舉步走進近在咫尺的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