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天漸漸暗了下來。蘇齊獨自走在這雲溪城中,縱使天下之大,也無他容身之所。兵門和探門的人是不會放跑他的。
此時的他已很乏力,走著走著來到一家客棧旁。身無分文,隻得依靠於門外。月兒彎彎,冷光照在他深藍的眼眸上,淚珠浮動。再細看那客棧牌匾,蘇齊輕聲念道:
“荻社”
哪有客棧叫這種名字,不就是個住宿的地方。他伸出右手對著月亮,仿佛想抓住什麼。心裏卻想著要這鬥值又有何用,自己根本不會使用。和星多子走散了,他依舊是孤單一個人。
就在這時,門後一個大叔般的粗狂聲音響起在他耳邊,打破了這平靜。
“喲,這是誰家的頹廢公子?”
蘇齊壓根不想回頭,管那人如何看低自己。沒了夥伴,他如同走在死寂的黑夜中,被無數的眼睛環繞。突然的墜跌,便再無去路和回路。
大叔聲音的人見他未理,便踢了他一腳。蘇齊被踢翻在地,隻見他以最快的速度現出右環。不為任何,隻為把他嚇走。
“右環,今兒個遇倆兒了,你是第三個……”
那人不屑地說道。
“什麼?”
蘇齊非常驚訝。這大叔居然說這種話,難道這世間竟還有其他右環?
“可不是咋滴,我這小店的名還是被那兩個右環強行改的呢。不過他們錢倒是給夠了”
大叔笑嗬嗬地說道。沒一會兒,從他後麵出來一個人影。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吵鬧什麼?跑堂的”
蘇齊借著燭光細看,是位英俊的青年模樣的人。而那人瞧見蘇齊的四斷右紅環,當場嚇到地上。忙喊道:
“爸,爸,四斷!您快來看看”
此言剛出,便聽見樓上有人回應著喊道。
“我早說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吵什麼?!我下來瞧瞧”
蘇齊在旁一臉無語,這對父子可真是逗。貌似是跑堂且聲音粗狂的大叔不覺地笑了起來,說道:
“你們這鬧哪樣?”
蘇齊站起身,打算離開。
“別走!”
青年喊道。此時,他父親也來到身邊。隻見他滿臉滄桑之感,黑色的卷胡須很是顯眼。
“四斷?”
說完便落淚,望著蘇齊。蘇齊自是不解。那人擦去眼淚,仰天長歎。
“玥啊,你這麼多年的隱忍是值得的,我終於……”
大胡子快步走到蘇齊麵前,眼中充滿希望地繼續說道。
“玥的預言沒有錯,真的有純鬥環!真的有斷環的存在!誒,你的異眸也被隱掉了嗎?”
蘇齊點點頭。
大胡子接著讓蘇齊借一步說話,把他請到樓上。蘇齊看他並無敵意,便同他上樓去了。大胡子也知禮數,給蘇齊倒了杯熱茶。緩緩說道:
“實不相瞞,少年。我乃琥雅州前任探門門主,為人所逼迫,才流離失所至此星覓州。但我妻子的偵查水平遠在我之上,她很早就發現了琥雅州靈值獸以及鬥值的存在,並著手研究。
不久便發現,靈值獸是不死之身。它們隻會老死,卻不可能被攻擊至死,回複能力極其強大。
凡是左環,到了中階便可利用列拘術通過打傷靈值獸,獲得部分鬥值的力量。作為四大州首位發現這一秘密的她,始終嚴守此秘密。”
說道這兒,大胡子落淚了。
“她珍愛值獸,也知道鬥值的強大。一旦被人利用,那將是整個鬥昱的災難。誰知州老還是察覺到了,無奈之下,玥她竟然在僅有的幾隻靈值獸麵前以死明誌。
當時在場的幾隻靈值獸被她感動,紛紛羽化,試圖救活她。奇跡出現,玥她竟真的活了過來。寡不敵眾,如今,玥成了階下囚……”
蘇齊聽到這兒,十分氣憤。罵道:
“這群畜生!”
大胡子和那青年都歎氣,表示無能為力。
“我二人不得以,才四處逃亡。我們倆的右環隻是障眼法,隻是為了找出更多的鬥值者而使用的手段。如今,算是親眼見到玥所說的斷環。根據她的理論,斷環必定是純鬥環,純鬥環則來自靈值獸與負靈值擁有者的真心接觸。”
大胡子停了一停。接著說:
“因此我想,你定是與靈值獸有過接觸,而且你和它互相信任。”
蘇齊聽後,連忙站起。認真地說道:
“晚輩蘇齊,聽您一席話,才知自己太過優柔寡斷。不知前輩大名?”
“餘杭,這是犬子餘林”
大胡子慢慢回應道。緩步走到打開的窗前,歎著氣說。
“荻社——玥創立的鬥值組織,自發現靈值獸時起,便立即成立了這個組織。四大州的純鬥值擁有者被她收集,卻從不公開於世。因為他們的力量不夠強大,鬥環始終達沒有出現斷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