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正廳,隻有三三兩兩的奴婢,給上官錦請了安之後,上官錦便讓他們做自己的事情去了,這裏的布置很簡約,這是給上官錦的第一個感覺,不似皇室宮殿的華麗,一切的陳設都看得出屋子的主人應該是個不拘小節,粗獷豪放的人。轉而進了臥室,如果說剛剛屋子的簡單讓上官錦有些吃驚,現下上官錦眼前的景象讓她更為驚訝,滿屋子除了放兵書書架和不計其數的兵書,就隻有放茶壺的桌子,再者就是一套征戰沙場的鎧甲矗立在床邊。

“出去。”一個深沉穩健的聲音讓正在打量屋子的上官錦嚇了一跳,環視周圍,除了那個躺在床上不曾回頭的男子,滿屋子也就隻有她自己,讓上官錦再一次發出感慨,傷成這樣,身邊竟然不留一伺候的下人,這樣的主子也真少見。她在宮裏看習慣了主子身後跟著不計其數的奴才,那陣仗簡直可以用氣勢磅礴來形容了,這份難得的安靜倒讓上官錦覺得是難得珍貴。

“出去。”見自己的話不起作用,床上的男子再一次的強調。許是軍隊裏呆慣了,從來沒有人敢違抗他的命令,如今這情形讓他的語氣裏夾雜了一些怒意。

“大皇子不吃東西,讓奴婢們可怎麼做呢?若是太後怪罪下來誰都承擔不起的。”上官錦沒有理會男子的話,把手上的東西房子桌子上。看著麵前的人,似乎已經恢複了些氣色,想著昨日那張蒼白的臉,和那幾乎要了他命的傷口,上官錦不知是應該佩服自己的醫術高明,還是應該佩服麵前的人恢複能力超群。

“你一個奴婢竟敢如此和主子說話,不要命了是嗎?”讓上官錦以為永遠不會轉過來的腦袋,出其意料的轉了過來,隻是在看到上官錦的一瞬,微愣了一下,他從未見過這般淡雅靈動的女子,亦或從未在宮中見過如此清麗的佳人,淡黃色的衣衫,細碎的花瓣繡在裙擺,藕色的羅帶係在腰間,更顯出凹凸有致的身段,簡單束起的長發,巴掌大的臉蛋上一雙靈動的眸子,有著說不出的攝人心脾的感覺。

“你是誰?”男子努力的回想著,他從不記得在宮中見過眼前的人,若是見過,如此與眾不同的女子,他豈會沒有印象,就如同今日,這精致身影已經深深的刻在他的腦海裏,無論如何也抹不去了吧。

“我是給你醫病的大夫,也是四皇子剛過門不久的妻子。給大皇兄請安。”上官錦欠身施禮,其實在上官錦心裏想承認的也隻有“醫病的大夫”,至於那個“剛過門不久的妻子”是兩個當事人都不願意承認的吧。命運這個東西真的是很奇怪總是能讓兩個不著痕跡的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就像上官錦從來不曾覺得自己和皇宮會有所交集,更沒想過會和這個時代有所交集,然而現在她竟然是那個人的妃子,一個不受寵的妃子。有時候她就在想,或許以後等那個人娶了其他人回來,就會慢慢的忽略掉她的存在,她就會有屬於自己的自由,但是事與願違並不是隨便說說的。總是有許多的事情是我們不願意接受,卻不得不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