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翌醒來的時候,上官錦已經在梳妝了,就那樣坐在銅鏡之前,青絲如瀑,略施粉黛,嬌而不媚,惑而不妖,南宮翌看得有些出神,他看著她的時候心中總是會有莫名的溫暖,說不出緣由,卻總能讓人安心,就同昨晚,佳人在側,他睡的也是異常的沉穩,在她身上沒有旁的的女子身上濃重的胭脂味兒,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沁人心脾的茶香,讓本就清麗的她有平添了一絲韻味兒。

“今日陪你回府可好?”南宮翌起身來到上官錦身邊,銅鏡之上又映出一張俊美的臉,與之前的那張嬌美的容顏異常的和諧。若不是以前的種種,還真的會讓人誤以為他們是舉案齊眉,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這是在詢問她嗎?上官錦一時間也是失了神,她從來沒有想過他們之間可以如此平靜的相處,也沒有想過一向行事乖張的南宮翌也有如此溫柔的一麵,定了定心思,“也好。”柔柔的吐出兩個字。若是南宮翌能陪她回上官府,倒是也能安了上官府所有人的心,那麼她最初的願望也就成了。

簡單的用了早膳,南宮翌便執起上官錦的手準備出門,上官錦有些抵觸,無奈南宮翌怎麼也不肯放,上官錦也隻能作罷,今日的事情雖算不得有求於他,畢竟人家也是算幫了自己的忙。一出門,上官錦便看到滿院子的箱子。

“這是什麼?”上官錦疑惑的看著南宮翌。

“女婿去看望嶽丈總不能空手而至吧?禮節上自然是不能缺的。”南宮翌悠悠的開口。

上官錦皺了皺眉頭,她從來都不覺得南宮翌是一個在意禮節的人,若是在意也不至於在新婚之夜讓她獨守空房,真是不知道他如今又是唱得哪一出?

“即便是禮節,這些也太多了吧?”上官錦看著院子裏的箱子,足有十幾二十箱。

“這是我的心意,感謝上官將軍給了我這麼好的一個妻子。”南宮翌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然後牽起上官錦的手就往出走。想想身後那浩浩蕩蕩的人群,上官錦就頭疼。

剛剛走到宮門口,就看見一群侍衛圍在一起,似乎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們幹什麼呢!”南宮翌厲聲詢問。

“給四皇子、四皇子妃請安。”侍衛們見是南宮翌立刻請安。

“免禮。發生什麼了?”不怒而威,上官錦月來越覺得南宮翌並不是他人看得通透的,他總是在上官錦覺得了解他的時候給上官錦另一種感覺。

“回四皇子,一女子強行闖宮,已經被擒住,還請四皇子發落。”

“四爺!”一紫衣女子衝開侍衛,直接撲進南宮翌懷裏,南宮翌下意思的抬手去扶,鬆開了原本牽著上官錦的手。

‘嬌娥?’南宮翌顯然有些吃驚,“你居然連皇宮都敢闖!不要命了是嗎?”雖是責備,但是在別人看來卻滿是關懷和擔心。當然上官錦也不例外,上官錦雖然覺得南宮翌有些不規矩,卻也從來沒有想過,他居然會再在自己麵前和別的女子這般親密。她雖然從未對自己和他抱過任何希望,但是就這麼在自己麵前親親我我,還是讓上官錦有些不舒服。

“四爺,你幾日沒來找我了,嬌娥甚是思念,才會如此魯莽,還請四爺恕罪。”這女子也是生得極美,細溫如脂,粉光若膩,長眉連娟,微睇綿藐,雖是魯莽在先,卻也是知道進退,上官錦覺得南宮翌的眼光倒是不賴。如此佳人,溫婉賢淑,看上去和南宮翌倒是蠻相配的。

自己雖是南宮翌名分上的妻子,卻無權過問眼前的事情,自然是要識趣的從這裏消失,雖然自己不覺得有什麼,但也不能讓旁人看了笑話。

“四皇子妃,您不等四皇子了嗎?”身後抬禮箱的小太監見上官錦直徑走向大門,關心的問了一句,主子的事情做奴才的本不應該過問,可是這宮中誰不知道四皇子妃待人隨和,又甚為體恤下人,不免就想關心一下。隻是如今這種情況,四皇子妃想要離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四皇子還有事情,你們也不必跟著了,一會兒你告訴四皇子,說我自己回去就好,讓他不必麻煩了,我今晚宿在上官府,就不回來了。”上官錦簡單的交代了幾句就離開了,她不該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的,還妄想他可以為自己著想,雖然如今的結果是預料之中,心中卻還是有小小的不安,總感覺現在的自己在麵對南宮翌的時候不再可以像以前那般視而不見了。

待南宮翌發現有所不妥的時候,身邊哪還有上官錦的身影,“四皇子妃人呢?”

“回四皇子,四皇子妃說她自己回去了,不必四皇子麻煩了,她今晚宿在上官府就不回來了。”看著南宮翌臉上有些不悅,小太監自然要一五一十的說清楚,不然自己怎麼死的怕自己都不清楚了。

聽著小太監的回答,南宮翌的心“咯噔”了一下,原本以為兩個人的關係已經有所緩和,如今又被自己個搞砸了,自己是又讓她失望了吧,這雖不是他的本意,但是結果卻是一樣的。南宮翌閉上雙眸,重重的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