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羅秀娟之外,前些年先後在奶奶身邊陪護,一個工藝館請的保姆,一個已經出徒的正式繡工,葉向東也買了禮物,準備明天就送到她們家去。
葉向東重新回到奶奶的房間,王妙已經幫奶奶洗好了腳,正躺在搖椅上休息。
看到葉向東進來,王妙豎起手指:“噓——輕點,奶奶睡了。”
葉向東看看牆上的掛鍾,時間已經是晚上10點過,早就過了奶奶平日睡覺的時間,難怪奶奶洗著腳都睡著了。
在王妙的幫助下,葉向東輕手輕腳將體重不到一百斤的小老太太抱到床上,蓋上薄被。老年人覺輕,其間奶奶也醒了,睜開眼看到是她大孫子,就放心的又閉上眼睛,咕噥一句:“東娃,妙妙那閨女我看上了,你不準欺負她。不要以為我老糊塗了,她是為你在流淚……”就笑著又進入了夢鄉。
也不知是奶奶真糊塗了,還是故意如此,假裝沒有看到王妙,當著她的麵就教訓了葉向東一番。
葉向東滿臉尷尬,王妙卻咬著嘴唇,感動得差點又掉馬尿。
葉向東嚇了跳,連忙把王妙拉出房間,再輕輕關上房門,低聲道告饒道:“姑奶奶,你就別再作妖了,把奶奶哭醒,我可真要挨打了。”
王妙“撲哧”一聲,破涕而笑,一個粉拳就擂在葉向東胸口:“討厭,誰作妖了?我是真的喜歡和奶奶在一起。小時候就一直是爺爺帶我,那時候我就喜歡逗他們一幫老頭老太太,把他們逗氣著了,又撒嬌把他們逗樂,可好玩了,嘻嘻……”
看到王妙的樣子,葉向東心中暗歎,看來自已借著這七天長假,徹底厘清他和王妙關係的打算,是泡湯了。
誰知道王妙這丫頭受了刺激,想出那麼一套歪理邪說來呢?而且,現在情況更是不妙,竟然被她抓住了自已的死穴,打算把奶奶當作她的“人質”,自已還真沒有辦法硬起心腸,拒絕這個傻姑娘滿滿的心意和感情。
算了,既然找不到解決辦法,就暫時不管它。車到山前必有路,該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呃,反正順其自然就好了。
葉向東從來就不是一個猶豫不決的人,既然打定主意,就不再自我折磨,馬上安排起今天晚上的住宿問題來:“呃,哥知道,你讓奶奶這麼高興,哥承你的情,哥隻是隨口一說。好了,王妙,時間也不早了,你就去那個房間和小娟一起睡,我睡奶奶房間,陪奶奶。”
在葉向東的指揮下,一男兩女三個人像作賊一樣,悄悄將羅秀娟的被子從奶奶房間拿出來,又把葉向東的被子鋪到奶奶房間的小床上。
洗漱之後,葉向東在黑暗中摸上小床,微微閉上眼睛,聽著頭頂上方奶奶的大床上頗有韻律的輕微鼾聲,隻覺心中一片平安喜樂,在心中為自已加了一聲油,鼓勵自已還要更努力,還要更快地掙到錢,盡早和奶奶每一天都在一起,每一晚都能聽到奶奶的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