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著說著就畫風突變,從王妙逼婚,變成了齙牙珍來逼婚了?
葉向東一下子傻了眼。
對自已父母更了解的王妙,卻似乎早就猜到了有這一著,聽到齙牙珍的話後,竟然絲毫也不覺得意外,隻是深情地望了一眼葉向東,緊緊拉住葉向東的大手,突然一咬牙,向對麵一臉殷切的父母道:“爸,媽,我和東哥這一輩子是肯定要在一起的,不管你們同意不同意,這都是你們改變不了的。隻是結婚這個事情,短期內不行!”
“不行?為什麼?”
“短期內不行?哦——我明白了,是向東的生意做得太大,工作太忙,抽不出時間來準備,是不是?哈哈哈,這好辦嘛,反正向東奶奶也去世了,家裏也沒有什麼親人,婚事就由我和老王來準備就好了嘛!”
這個時候,葉向東卻猛地抬起頭來,向不知如何向父母解釋的王妙輕輕地搖了搖,示意他來開口:“王叔,劉嬸,對不起,其實不是這個原因,而是因為在妙妙之外,我還有另外一個女朋友。所以,短時間內,我可能沒辦法給妙妙,還有另外那個……呃,她,一個正式的合法的妻子身份。因為我不想和一個人結婚,而讓另外一個人傷心!”
客廳裏剛才還熱烈溫暖的氣氛,突然又變得一片寂靜和冰冷,王富貴和齙牙珍臉上的笑容都還沒有完全褪下去,卻又因為震驚太甚,氣憤太甚,而一陣陣扭曲和顫抖,顯得格外恐怖和可怕。
“葉向東,你在說什麼?”王富貴突然站了起來,袖子一捋,就激動地指著葉向東的鼻子開罵,“特麼的,葉向東,你再說一遍剛才的話。究竟是你特麼的失心瘋了,還是老子王富貴的耳朵進了屎,聽錯了?”
哪怕是王妙,也被自已父親臉紅筋漲,仿佛要吃人的模樣嚇壞了,顫聲道:“爸……”
“閉嘴,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王富貴突然惡狠狠地瞪了王妙一眼,又凶狠地轉向了葉向東,“葉向東,你特麼的人高馬大,看著像個男人,怎麼,你連重複一遍剛才的話也不敢嗎?”
葉向東心中劇跳,知道自已今天所謂的策劃錯了,錯得太離譜了!
王富貴和齙牙珍雖然市儈、雖然愛貪小便宜,但是,他們卻比太多太多的人有著自已的本心和底線,當有人真正冒犯了他的本心,衝破了他的底線,看上去不起眼的、懦弱的、委瑣的小人物,也會鐵骨錚錚,絕對不會為五鬥米折腰的硬漢。
葉向東根本不敢開口,隻是站起來,緊緊地摟住臉色突然變得一片慘白,突然之間渾身顫抖,似乎下一刻就會癱倒在地的王妙,用力,再用力,借以表明自已的態度。
“好!好得很!老子曉得了……”
王富貴咬著牙,鼓著眼,狠狠地指著一臉堅毅,或者說沒有任何表情,一片木然的葉向東,突然一彎腰,猛地抱起桌子上那一箱50年陳的老窖茅台,“咣”地一聲砸到了地板上。
酒瓶碎裂,木箱破碎,酒香四溢!
王富貴又突然轉向了他的妻子,他似乎一輩子都沒有在她麵前說過一句硬話,都乖乖聽到管教、任她呼來喝去的齙牙珍,怒吼一聲:“劉秀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