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紅梅很自命不凡,看著眼前浩浩蕩蕩一群白衣劍仙,她一個入門剛滿五年的小女子依舊是一臉高不可攀,甚至帶著一絲輕蔑。太一玄門看似表麵平靜,實則內裏縱橫交錯,如同一棵千年古樹,脈絡清晰,卻葉脈相連。掐了葉子,枝幹自然有反應。
她入門五年,倒是憑著頗為不凡的姿色攀上了一根高枝。雖然是個劍術平平,不被器重的二代弟子。好歹也頂著二代的頭銜。當即對身旁男子打了個眼色。男子會意,奔向遠方。
葬花魂眯眼看著急掠而過的男子,心中一陣冷笑。
好嘛,要打小的,老的要出來護犢,他倒是要看一看到底是老到怎麼個程度,更不介意扯著虎皮踐踏一番。
朱紅梅望著一臉風輕雲淡的葬花魂,譏笑道,“別以為有祖輩讚下的福祿,就可以拿出來在這裏耀武揚威。太一玄門的枝節可不是你這一個乳嗅未幹的娃子可以碰觸到的,官大一級壓死人,你能在外門胡作廢為,到了內們,也就隻是一條狗而已,叫的再凶,也不過是一棒子的事。”
葬花魂嘲笑一聲,“世風日下,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天下老鴇都一個樣,別做了野雞還要裝清高。我呸。”這一口濃痰直接吐在朱紅梅腳下。
朱紅梅氣的酥胸亂顫。她確實作風放浪,這在三代弟子中已廣為人知,但也不是人盡可夫的野雞。被一個娃子當麵戳中痛處,這比背後指點罵壞更打臉。又忌殫葬花魂人多勢眾,好漢不吃眼前虧,隻是柳眉倒豎,丟了句死鴨子嘴硬出來。
葬花魂明知此女是有意拖延時間,也樂得清閑,本就是借機踐踏一番,朱紅梅以下犯上,羞辱長輩的罪名已經坐實,倒是要看看她能翻出多大的浪。
旁邊外門長老小聲提醒道,“小師叔,來了。”
小師叔?朱紅梅耳力自然不差,這娃子不是一名外門弟子嗎,怎麼值的外門長老喊一聲小師叔。難道不像自己想的那樣?是個靠錢財拉攏隊伍的敗家仔?不過,她也無懼。猜錯了又怎樣?她依稀記得自己的這位靠山在一次巫山雲雨之後吐露過上頭有人這一隱秘消息。
來人姓封名劍痕,卻未封住半點劍痕,反倒是養了一身傲氣。封家祖墳燒過高香,與太一玄門一位長老有些淵源。那位長老念及一飯之恩,才有了封劍痕拉屎有人幫擦屁股。要不然早已被打斷手腳趕出太一玄門。他卻不知,人情這種東西,用一次便淡一次。用的多了,天大的恩都補了。
?封劍痕同樣拉了一支隊伍,有數十人之多,雖然不及葬花魂這邊浩浩蕩蕩,卻勝在別出新裁。有拿藥杵的,有拿瓷瓶的,還有個魁梧大漢扛著一口大鼎。這到底是來打群架的還是來湊數搞怪的?
朱紅梅臉色青一陣紫一陣,卻隻能強顏歡笑,飄至封劍痕旁邊,赴耳低語幾聲。封劍痕環顧一周,笑道,“人來的不少啊。”隨後盯住葬花魂,搖頭晃腦道,“聽聞遺風師叔收了個記名弟子,複姓葬花,單名魂字。原以為是什麼天縱奇才,誰知是個沒有仙根的廢物。別以為扯了張虎皮就能狐假虎威。本少可是專治囂張.......”
話還沒說完,一隻鞋子已經貼在臉上。
封劍痕拔掉鞋子,鮮紅的鞋印見證了破相的過程。“是誰?”他怒吼道。
張成仙懶洋洋的靠在小紅大腿上,翹著二郎腿,嘴裏麵哼著下流小調,一隻光腳隨風搖曳,大腳指跟著一翹一翹,極為傳神。
封劍痕怒火中燒,手裏拎著鞋子直指張成仙,“是不是你的鞋子?好哇,但敢以下犯上,看我不打斷你的狗腿。”
這次話說完了,另一隻鞋子貼在臉上。和他手上的剛好是一對。
封劍痕呆立當場,這就是赤裸裸的打臉。
張成仙輕蔑一瞥,和葬花魂相視而笑。
太欺負人了,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結果兩樣,葬花魂和張成仙都占了。
封劍痕臉色由呆轉怒,由怒轉暴怒,一指白袍上的藍色雲朵,“雲隱峰辦事,閑雜人等閃一邊去,否則都按以下犯上處置。”
跟隨葬花魂而來的一群三代白衣有些猶豫不決,封劍痕隨意扣過來的一頂以下犯上的大帽子他們倒是不懼,天塌下來自然有個高的頂著,更何況他們也隻是遵從掌教的法旨。誰讓葬花魂有事沒事就扯著掌教法旨這張大旗。
搬出雲隱峰就不一樣了。眾所周知,雲隱峰是掌管一派丹藥的地方。年前就有蓮花峰的弟子不小心得罪了雲隱峰一位弟子,結果蓮花峰的弟子在之後的三個月,拉了足足三個月的肚子。那三個月蓮花峰臭不可聞,蚊蟻成群,十裏之內無外峰弟子敢踏足。峰上弟子苦不堪言,竟然拉到要去別的山峰借廁所的地步。實屬可畏。後來有雲隱峰弟子爆料是食了雲隱峰分派出來的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