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宮,赤裸裸的逼宮。
李清平與青靈峰長老不敢再吭一聲,玄真這一招像刀子直接紮進他們心坎,紮的他們毫無還手之力。
玄隱臉色難看,論資格,他與玄真平輩而坐,隻是多了個掌門的頭銜;論門派威望,恐怕自己還不如這位平易近人的師弟;論功勞,玄真尋得雮塵珠鎮壓天魔,自己坐上掌教的位置,卻功績平平,獨獨最近功績卓越,還是仗著葬花魂的勢,才長了自己的臉。最重要的原因,玄真請辭,自己都沒權利做主,唯有與五位太上長老商議,才能作決定。
一件小事,發展到這種程度,若真驚動太上長老,該顯得自己有多無能,若是太上長老動怒,恐怕自己這個掌門也該做到頭了。還有一點不能忽略,葬花魂的大名早已傳入五位太上長老的耳中,太上長老對此人極為上心,莫說是殺一位外門長老,便是殺一位外事長老,以葬花魂的不世之功,也可功過相抵。
權衡再三,他臉色逐漸轉晴,“師弟何須如此,外門長老出言侮辱在先,葬花師侄又為我派立下汗馬功勞,功過本當相抵,可葬花師侄行事實在太過分,若人人都仗著幾分功勞,肆意妄行,太一門規又定於何人?太一聲威何在?葬花魂太一玄殿殺外門長老,念其有功,功過相抵,貶為三代弟子,也算是小懲大誡吧。”
“掌門。此事不可......”李清平還欲再言。
“閉嘴。”玄隱狠瞪他一眼,李清平乖乖閉嘴。
玄真雖心涼如冰,卻也知以玄隱的涼薄性情,自己再多言也是無用,唯有長歎一聲,不再言語。
葬花魂心中冷笑,真是一個薄情寡義的掌門。說是小懲大誡,倒不如說是大懲小誡來的實在。不論功,隻講過,功過如何兩相抵?當場冷哼一聲,踏出太一玄殿。
殿外數十弟子聚目於此,葬花魂一口濃痰吐在地上,揚長而去。
翠竹峰上,葬花魂與玄真二人坐於涼亭處,桌上一壺桃花釀,香醇濃厚。
“掌教性情淡薄,心胸狹隘,今日之事委屈葬花師侄了。”玄真滿臉歉意。
“師侄這個稱呼我可不敢當。”葬花魂心不在焉。
玄真飲盡一杯桃花釀,滿嘴不是滋味。“師侄這是餘氣未消啊。”
葬花魂不言語,獨斟獨飲。
“好一個錚錚漢子,人不可有傲氣,但不可無傲骨。師侄這脾氣倒是見真性情。”
“掌門如此待我,我該如何待太一?今日有師伯護航,我免於一死,來日若無師伯,豈不是任他們魚肉?葬花此生不求聞名天下,但求問心無愧。雖非傲世之身,卻也不是人人都可踐踏。太一我可留?敢留?”
可留?敢留?玄真語塞,掌門明顯偏私,又有兩大長老虎視眈眈,葬花魂的兩問,他無法給出答案。“老夫今日應諾於你,太一有我玄真一天,便有葬花魂一天。若有朝一日,師侄受難,老夫定然劍指太一,為師侄討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