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芒繚繞,劍影重重。未等一劍威盡,數不清的血根從屍坑竄出。沒給葬花魂任何機會,直接將他拖進屍坑。
身下是皚皚白骨,周圍是一張張痛苦不堪的麵孔。血根紮下,卻未刺破葬花魂的皮膚。
葬花魂雙眼赤紅,一劍劃過,血液噴濺,“要吸,小爺一次給你吸個夠。”血根順著葬花魂割開的切口直接竄了進去,直奔那顆血丹而去。等搭上血丹的一瞬間,血丹突然瘋狂轉動,血氣倒流,融入血丹中。葬花魂身上騰起一層血霧。
“你想死。這次我可救不了你。”山丁站起身,幽炎抹過,匕首劃出,卻被小黑擋下。
“你斬了,他們一個都活不了。”
“他們剛才要殺你。”
葬花魂默然無語。體內血丹轉動的更為瘋狂,去牽引血祖的血氣。天下人可以負他葬花魂,他葬花魂卻絕不會負天下人。情義多少錢一斤,葬花魂不知道。情義之重,豈可秤上稱。
“我知道,又是狗屁的情義,這次我真的沒本事救你。”山丁衝天而起,還未靠近血祖,就已被血色巴掌壓下,整個山洞都跟著抖了幾抖。
血氣凝成一道血色龍卷,向著血丹圍攏。
“是誰?”一道蒼老到跨過數萬年的聲音響徹天地。血祖的身軀緩緩站起,纏繞在身上的血藤寸寸碎裂,狂霸的氣息橫掃而過,輾過每一個人的心髒,那是一瞬間停止心跳的感覺。
血色巨掌壓下,裂縫如潮水般蔓延。
葬花魂的心跟著抖了一抖,張口一吼,霸絕天下。氣浪橫掃而過,山洞轟然坍塌。浮鳩再吼,落石崩散,為眾人擋下一劫。
血祖大腳丫抬起,一腳還未踏下,眉頭一皺,直衝南麓之地而去。
一道身影急掠而過,懷中抱著昏迷不醒的葬花魂。
屍坑中,千目送別。忘不了那以命相博,換取他們一絲活命機會的太一天子葬花魂。他們口中傳道授業以正道自居的掌門在危難時刻,放棄了他們;他們口中入祁連山,與屍陰宗勾結的妖邪,在生死麵前給他們爭來一縷生機。真是天下的諷刺,何為正?何為邪?敢在心上稱?人心都是肉做的,恩情豈可拿去喂狗。
玄真老淚縱橫,生的一副清高骨,便是情義也知羞。
祁連山的花又開了,淡淡的紫色鋪了一層。
馳山輕叩著桌麵,“怎麼樣?醒了嗎?”
千七隱歎了口氣,看向桌上一枚黑色玉符。那是一枚很少見的玉符,此刻卻像一道催命符揪住三個人的心。世人都知道幽冥深澗每隔百年便會開放一次。凡收到黑色玉符的人都必須去。也曾有幾位上了武道榜的修士仗著幾分修為對此事置之不理,結果在第二天就有人看到此人的屍體飄在半空。而且是無一例外,更平添了幽冥深澗的神秘。
幽冥深澗,無人知其來曆。黑色玉符,無人知道它怎樣出現在你麵前,或許在你不經意眨眼的瞬間,他已經出現在你手上。關於幽冥深澗的一切,都隻是一個真實存在的傳說,卻又飄渺到九霄雲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