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依入了正堂,正麵坐著一位不怒自威的中年人,側麵是個半大老頭。
“小白回來了。”半大老頭笑吟吟道。
白子依心裏瞬間像吞下千萬隻蒼蠅,不過還是擠出一絲笑臉喊了句秦伯。
對這個從頭到腳都讓她惡心的老頭,她恨不得大卸八塊,不僅是老頭,還有秦家所有的人,非得仗著祖上攢下的福祿,逼著自己嫁給那個扶不起的阿鬥,那個叫秦日的文不成武不就,還好色成性,可是糟蹋了不少良家少女,就憑這兩點,就入不了她白二小姐的法眼。要不是礙著秦家在靈狐島的地位,她早就親手滅了那個禽獸。
“爹,你找我。”白子依脆生生的喊了一句。
中年人抿了一口茶水,“牡丹仙靈即將出世,過幾日你帶人去查探一番。”
“恰巧秦兒過幾日也閑著無事,就讓他們兩個小輩一同前去,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老頭一張口,白子依到嘴邊的好字硬生生咽了回去,“牡丹仙靈不是被天蛇府那邊看上了嗎?我們隻是答應他們協助,可沒說要得了送到他們手中。”
中年人放下茶杯,“如此大的造化,想來分一杯羹的自然不在少數,到時候那些三教九流,隱世不出的老妖怪齊聚洛陽,我們也好早有個準備。更何況,如今我們已與天蛇府結盟,又吃了他們不少好處,該做的樣子還是要做到位。”
老頭跟著附言道,“狐王說的極是。”
白子依撅著小嘴,滿臉的不高興,她倒不是怕去洛陽,隻是與那個廢物去,一路上免不了要被騷擾。但很快她就計上心來,頓時嬉笑眉開。“就這樣吧,我先出去了。”
元果紅著臉,念了幾十遍的清心咒。身側柳娘貼身而坐,媚眼如絲,那一對大籠包恰巧就在他眼旁晃來晃去,折磨著他那顆六根未淨的佛心。
“陸叔叔,你快點。”不遠處一聲脆響。柳娘忙正襟危坐。元果這才如釋重負,長舒了一口氣。這女人太要人命了。
木門被推開,進來的是白子依和一臉笑嗬嗬的披發中年。“都說菩薩有福好心腸,我們二小姐這幅心腸不見得比菩薩差。”中年人打趣道,看到元果時,微微一愣,但很快又換上那副笑臉。
“見過陸先生。”柳娘見禮道。
陸先生微微點頭。走近床榻,兩指探出,搭上葬花魂的脈搏。
突然間,從葬花魂靈海處湧出一股仙力,瞬間彈開陸先生。
陸先生麵色一驚,連退數步才穩住身形。再看葬花魂時,眼中隻餘震驚二字。
看到這一幕,屋中三人慌了神,白子依上前扶住陸先生,“陸叔叔,你沒事吧。”元果則是擔心這個姓陸的能不能治好葬花魂。柳娘直愣愣盯著躺著的青年,她和陸先生一樣震驚。
“沒事。”陸先生長吐了一口氣,看著葬花魂“你這位朋友,好深的修為。”
柳娘美目流轉,能讓鬼醫陸白說一句深,可就不是一般的深了。
“那他的病有沒有得治?”元果緊張道。
陸白稍作審度,“治是能治,不過這人我隻能治一半。”他再次走到床榻邊,兩指按下,指尖金芒繚繞。與此同時,從葬花魂身上透出道道金芒。
這個過程持續了一炷香的時間,葬花魂體外的金芒才漸漸散去。
陸白抹去額上的細汗,“好了,他體內混亂的仙力我已經幫他抹平,再躺幾日應該就能醒來。”
“陸叔叔啊,你說的一半指的是......。”白子依小心翼翼問道。
“他被人抽取一縷命魂,又妄動仙氣,幸好遇到了我,保住了一條命。不過那縷命魂關乎著他之前的記憶,等他醒來,不會記得自己是誰,也不會記得你們是誰,說白了,就是失憶。”
“失憶?”元果愣住了,他的菩提子還在葬花魂身上。
“陸叔叔,您不是號稱妙手回春的鬼醫嗎,失憶這種小事還能難到您呐。”白子依撒嬌道。
陸白歎息一聲,“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那縷命魂我也是無能為力。”
“我不管,你要是治不好他,我就把你的那些醜事一件一件的抖出來,”白子依發了狠,撒嬌不管用,用上了威脅。
陸白瞬間又冒出一層冷汗,“那個我先回去給他配幾幅安身補體的湯。”還沒說完,人已經一溜煙跑沒了影。隻剩下跺腳的白子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