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狗娘養的。”六名偏將紅著眼,可已是無力回援。
“大燕的子民對你來說都是牲畜嗎?”張成仙問了一句。
張天澤居高臨下的冷笑一聲,“你爹就沒教過你慈不掌兵?你原本是有機會逃的,不過殺些賤民而已,就因為你的一念之仁搭上了十幾萬將士的性命,這跟殺了他們有什麼區別?你以為你今天還有贏的機會?放箭。”
“皇上,我們的人還在下麵。”張忠勇小聲的提醒道。
張天澤饒有興趣的多看了他兩眼,突然出手卡上他的脖子順便仍下城牆,“那你下去陪他們吧。”
另一邊的張德貴瞳孔猛縮,忙不迭下令道,“放箭,快放箭。”兩壁上箭雨再次落下。
張忠勇就摔在十三的腳下,那顆腦袋就如西瓜一樣爆開,血濺了他一身。他抹去嘴角的血跡,站起身。不怪張天澤手段很辣,換成是他的話,他也會如此。因為他們是一類人,但凡成大事者,寧可負天下人也不可天下人負己。就像他背叛張成仙時,沒有絲毫的猶豫。
長槍再次點出,寒芒直吞一名偏將。偏將大刀還未斬下,已被槍芒崩碎,隻能眼看著那杆殘念如同一條毒蛇取他喉嚨。
大龍雀撩起,爆出數丈刀芒攔下那必殺一槍。卻見槍尖陡轉,蒼龍一般襲向張成仙。饒是張成仙反應夠快,右肩頭仍被紮了個透涼。這一招聲東擊西成功了,可那杆殘念卻被張成仙用左手死死抓住,任憑十三怎麼用力都拔不出來,隻有鮮紅的血順著槍身流到他的手心。
“我以為這些年教了你很多,沒想到連個人字都沒教會。”大龍雀顫顫巍巍的斬下,鋒利的刀芒在十三身上劃出一道血槽,深可見骨。
十三摔在地上,鼻息間隻剩一股進的氣,剛才那一刀張成仙沒有留情。
“我殺了你這個豬狗不如的畜生。”六名偏將圍攏上來,卻被張成仙攔下。“養不教,父之過。是我沒教好他。”
“將軍,到現在你還護著他。他不念情,不念義,坑害了我們二十多萬兄弟,陷我們於萬劫不複之地,他還殺了老徐。這種豬狗不如的畜生,就該挖了心看看是黑的還是紅的。”
張成仙歎了口氣,“就當是我欠賀家的。當年他爹護著我從燕回穀到長安,沿途過晴州,也沒回家去看一眼。我一直搞不懂他為何總是朝一個方向看,後來才知道我們過晴州時,他媳婦已經快臨盆。不是他不疼愛嬌妻,是因為他知道肩上扛著忠義二字。”
十三突然笑得,笑的近乎癲狂,“什麼狗屁忠義,這一切都是你害的。不過沒關係,很快你也會嚐到這種滋味的。”
“是啊。我很快也會嚐到這種滋味。都還沒來得及給孩子取名呢。”張成仙自打仗以來難得的露出溫柔的眼神,他想小紅了,想那個未出世的孩子,還有生死未知的葬花魂。這抹溫柔一閃而逝,又化作鐵血的冷漠。
餘下不到十萬的成王兵已與五萬殘兵接了壤,大刀斬下,那五萬殘兵被這群不要命的成王兵嚇破了膽,哪還有抵抗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