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就快醒了。白子依抱著葬花魂,感受著不斷聚攏的生機,臉上如一汪春水散開,眼眸中盡是柔情。抱著這個男人,她才知道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就在葬花魂手指微動睜開眼時,看到一張梨花帶雨的俏臉,“是你?”他有些詫異,記得有個女子一直抱著他,說著暖心的話,他知道那個女子是白雲舒,也和她有過很多的故事。怎麼醒來會在白子依懷中。
“你當是誰?”白子依略見嗲怒,又帶著三分調皮,三分竊喜。
“沒事。”葬花魂坐起身,眼中滑落一絲失落,本以為可以看到那個魂牽夢繞的姑娘,卻不想老天爺跟他開了一個這麼大的玩笑。
這絲失落盡收白子依眼中,卻仍是柔聲道,“我備了酒菜,吃點吧。”
酒是姚村的燒刀子,肉是姚村的烤雞,還有幾碟精致小菜,看得出是有人精心準備的。
葬花魂看了一眼,這些都是他愛吃的。一口麻婆豆腐下肚,比不得黃老的手藝,可也是口齒生香。“你做的?”
“書上說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得先抓住一個男人的胃,我正在學。”白子依喝了一杯酒,臉頰紅了一片,頗有幾分醉美人的意思。以她的酒量本不至於如此,奈何酒不醉人人自醉。
葬花魂本來還想說些什麼,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白子依的心思他懂,可實在不敢撩撥那顆動了情的心。他心裏還掛著那個彈琴的姑娘,雖然忘了她長什麼樣。
白子依倒是借著幾分醉意說了很多話,都是些他們經曆過的事,對於婚前離去的事卻隻字未提。
一頓飯吃的葬花魂有些食不知味,他真不知道該如何拒絕這個姑娘。好幾次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好在白子依是真醉了,腦袋磕在桌子上就睡著了。
葬花魂把她抱上床,轉身時隻留下一句對不起。
柳娘是在葬花魂前腳離去推開的門,床榻上白子依冷眼望著桌子上剩下的半壇燒刀子和半隻燒雞,原來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真的很輕,那瓶酒和燒雞愣是一口沒動,全是自己吃掉的。自己做的幾碟小菜也隻是象征性的吃了幾口。
“他走了嗎?”
柳娘點點頭,“已經出了靈狐島。”
“按我的吩咐去辦吧。”手指一抓,整張桌子跟著消失。
柳娘心裏跟著微微一顫,不敢有絲毫怠慢轉身離去,她真怕有一天會像那張桌子一樣。
“葬花魂,不論用什麼手段,我這輩子都會將你攥在掌心。”一抹陰冷竄上雙眸,白子依薄唇紅的在滴血。
出了靈狐島,葬花魂直奔祁連山,張成仙和葉殤生死未必,不看一眼他不放心。
“憋死老子了,還是外麵空氣好啊,真是山中無歲月,彈指過甲子,在那暗無天日的地方呆了幾萬年,都忘了這世間是這樣子的。”一顆老鼠頭從葬花魂肩頭冒出,正是胡八萬,出了苦海,他就化作一隻巴掌大小的老鼠藏在葬花魂肩頭,眼見花紅柳綠,高山流水,不翻一番感歎,它又回來了,是要告訴這天下那隻叱吒風雲的老鼠又回來了,活著的感覺真好。
“你以前真的很厲害?”葬花魂有些疑惑,這老鼠精一向都不怎麼靠譜,在苦海裏每次遇險,逃的比老鼠快多了。從它嘴裏說出來的話,隻能信三分。
“何止是厲害,那些不死不滅的老妖算個屁。”這話說的帶著那麼幾分睥睨天下的氣勢,可從一直老鼠嘴裏蹦出來,再怎麼睥睨天下隻能換回一聲嗬嗬。葬花魂也就當聽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