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吞噬著僅有的體溫,剩下的隻是無法忍受的寒。葬花魂抱著白子依踏在雪地上,原來血海是這麼的美,美的一塵不染,卻又寒人心冷人骨。
他停在那座宮殿前,這是一個很艱巨的工程,整座宮殿閃爍著七彩斑斕,是七彩水晶,很難想象她一個弱女子是怎樣完成的,這座宮殿隻蓋了一大半,還剩下一些。
“我的時日不多了對嗎?”白子依突然很認真的看著他。
“放心,有我在呢,你會長命百歲。”
白子依淺笑著,長長的睫毛遮住了淚光,“我相信你。不過得先把我們的家蓋起來。”
接下來的幾天,葬花魂一邊陪著白子依,一邊蓋著宮殿。
在最後一塊七彩水晶搭上,白子依鼻息間僅餘一口生氣,但臉上還是掛著淺笑。這是她們的家,是自己喜歡的人親手搭建起來的,世間沒有比這更幸福的事了。
冰雕玉琢,這座宮殿或許有些許寒意,但卻最暖人心。
“結婚嗎?”白子依突然問了一句。
葬花魂身子一僵,其實他知道很多事情,但情絲纏在心頭,剪不斷理還亂。
白子依美目中帶著一絲期盼,還夾雜著一絲失落,他的心裏終究還是有姐姐的。為什麼?這究竟是為什麼?難道是自己付出的不夠多?她把命都搭上了,難道就換不回一份真心?
“給我點時間,我會給你個答案的。先休息下吧。”葬花魂把她放在冰床上,獨個兒出了宮殿。
宮殿外的那顆雪樹上似乎永遠也不會沾染雪花,葬花魂坐在枝幹上摸出一壺燒刀子獨個兒喝著,那股辛辣沿著喉嚨滑下,有種撕心裂肺的痛。酒醒人醉,他摸出那枚玉釵,任憑眼淚落下,一滴一滴打濕玉釵,落在雪中,凝結成冰,就像胸中的那顆心。
其實他很愛那個叫白雲舒的姑娘,若能再見,他會緊緊的抱著,看她一顰一笑,看她一嗲一怒,親著她,親過每一寸肌膚,可一切已經太晚了,他背的情債太深,深的還不清,補償不了。隻能關在心裏最深處的角落,那是不能言語的傷,隻能一路跌跌撞撞的去回憶。
玉釵碎了,落了一地。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人生若隻是初見,何處落墨寫枉然。
白子依輕輕的走過來,撿起地上那枚玉釵,“你都知道了?”
葬花魂輕笑著,笑的那麼的悲涼,“知道了又如何,走,結婚去。”
沒有金童玉女,龍鳳紅燭,鳳冠霞帔。這應該是最簡單的婚禮。
“我葬花魂今日娶白子依為妻,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不論今後如何,此生不負今日之情。”白子依羞紅了臉,美的不可方物。
“我這一輩子不敬天,不拜地,便以此劍為證。”小黑彈起,懸在虛空。“以我兄弟情義為鑒。若辜負此情,便叫劍斷恩義......”
白子依的玉指捂上他的嘴,“不準發這麼毒的誓,不吉利。”
虛空中魔雲滾滾,閃電連成一片,雷劫高懸,人妖戀,天地不允。透過七彩水晶都能看到天怒之威。
一聲咆哮,吞天獸從儲物戒指中竄出,迎著雷劫奔上。
喝過交杯酒,就在四唇貼上的時候,一聲嬌喝打斷滿屋子的羞情。
“葬花魂,你這樣做對得起小姐嗎?”雪鳥落地,化作一個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