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成仙眯著眼,果然是個老手,見招拆招,遇坑過坑。“放箭。”一時兩陣箭雨對射,雖說起不了多大作用,但聊勝於無。
“大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們人數太多,我們很快就會被趕出林子。”
張成仙也看出了問題的關鍵,張奔用了不到兩萬的損失就過了一半的樹林,等吧他們趕到赤地上,五萬對四十萬精兵沒法打,沒有絲毫勝算。他現在唯一在賭的是葉殤夠快,張天澤這麼迫不及待的就派精銳來圍剿,想來是葉殤那邊已經得逞,後院失火燒著了屁股他坐不住了要拿自己開刀,隻是這火還不夠旺,沒燒到臨潼關來。他就是在賭,賭是火先燒到臨潼關來,還是自己先被張奔幹翻。“我需要一隊人去砍了他們的繩子。”
“我去。”唐德清翻身抹上前,哨聲起,接連翻出幾百道人影跟了上去。
張奔眉頭一皺,燕赤軍的暗哨別人聽不出來,他這個副將聽的明白。“弓箭手給我看好了,誰冒頭就射誰,前麵的都給我利索點。”
湯箭雨不是人幹的活,穿梭在密密麻麻的箭雨中,稍不留神就被串了糖葫蘆,這簡直就是在鬼門關前跳舞,等著閻王召見。三十丈的距離說遠不遠說近不近,但對弩箭來說殺傷力非常可觀,嬰兒手臂粗的樹幹一箭就能射斷,更別提對麵都是精銳。唯一的倚仗就是樹身,借著樹身的掩護才能摸上前。
張成仙看著一個接一個的士兵倒在箭雨中,紅著眼吹了哨,唐德清微微一愣神,就愣神的片刻一支利箭擦著肩膀劃過,疼得他齜牙咧嘴。他知道張成仙性子倔,他下定決心要做的事,普天之下恐怕也就那位葬花先生能擋住,自己就算過去勸也勸不住。為將者當身先士卒,但也沒聽說過哪個將出現在敢死隊裏。
張成仙挽上弓,微胖的身軀摸上前,同時竄出千道身影,一個個挽著弓上前。
一個士兵剛摸上勾爪,一支冷箭迎麵襲來,就在那一箭距離他身前一米,另一支箭以及其刁鑽的角度從側麵射來,快的不可思議。箭尖對箭尖,後箭破前箭,順帶的稍了一條敵人的命。
士兵回頭看去,恰巧看到微胖的身影一閃而過。士兵心頭一酸,將軍沒拿他們當死士,因為將軍也在其中。
這是一場硬仗,極其慘烈。拚的是勇,打的是狠。哨聲四起,張奔的嘴快,也沒張成仙手中那把弓快,好幾次的命令都被打斷,挽回了不少損失。這道三十丈的坑就如同最後的防線,一個在攻,一個在守。人手換了一波接一波,愣是沒讓張奔跨過那個坑。
唐德清摸到張成仙身旁,“大哥,擋不住了。”
確實擋不住了,坑都要被屍體填滿了,對方最起碼損失了五萬人,自己這邊也不好受,放眼望去滿地近乎都是屍體,不下萬具,這就是最狠的打發,以命換命。
張奔鐵青著臉,真是虎父無犬子,想不到當初吊兒郎當的張家三公子如今這般出息,這種人物若敢成長,將來的成就不在張繼府之下,不,應該說現在的張成仙已經當得起兵神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