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玏沒轍,隻好出去。WwWCOM
我解開包裝,將還沁著露珠的玫瑰花瓣,全都灑在床上。
如我所,楊玏訂得了很多玫瑰花瓣。我灑滿整張床後,還剩下一半。我抱著盒子,赤腳下地,我將花瓣零零落落灑在地板上。我一路後退,在樓梯,客廳,都灑下了嫣紅的玫瑰花瓣。
賞心悅目呐。
楊玏在廚房,我就布置客廳,主要是擺弄蠟燭。
我們忙活完,已經近黃昏。
送走楊玏,我背靠門,打給6戎。
“出院了?”6戎率先開口。
我放軟語氣,“嗯,我出院了,你今晚來我家,我想好好感謝你。好不好?”
我故意拖長尾音,想要邀請意味濃一些,再濃一些……
“好。”意料之外,他爽快地答應了。
將手機擱在鞋櫃上,我貼著門背,直接等6戎。
6戎可能是忙,可能是故意的,總之他過了很久才來。
久到,色已暗,我在隱隱的燭光中,心生恍惚。
好在,我終於聽到門外的動靜,不等他按門鈴,我主動開門。
進門後,他戲謔,“這麼著急。”
我把他推到門背上,順便關了門,“你,燭光晚餐和我,你要吃哪個?”
手搭在我後腰,他一使勁,反過來將我抵在門背,“當然是你。”
我的手並不規矩,挑戰他的極限,“6戎,你信不信,我給你的,真的是第一次?”
6戎抓住我作亂的手,“那你信不信,我跟你是第一次?”
他離我很近,嗬出的氣息全都灑在我鼻尖,癢癢的。
我搖頭,毫不猶豫,“不信。”
話一出口,我迎上他的眸子。我四處都擺放了蠟燭,他的眼睛裏映著一簇簇火苗。我知道,他的答案了。
“可是6戎,我真的是。”我掙開他的手,重新作亂,“你是我第一個男人,也是我唯一的男人。”
這回,他任由我胡作非為,“真可笑。你從就跟在6潮生身邊,所有知道他把你捧在手心。你你沒跟他做過,誰信?還有,在德國,arkus和你……”
他提6潮生也就罷了,還提arkus!那次,他把我送到arkus床邊!我心中的火又噌噌噌上來,但我的手一直在撩他。
我穿的仍舊是那件浴袍,我故意蹭啊蹭,不蹭到他有想法不罷休。
“6戎,”我強忍著努力,“6潮生教過我,要一招製敵。你記住,債務還清之前,我需要陪睡的對象,隻是你。arkus當然沒有成功,要是他成功了,我可不會這麼溫順。”
他抬手,捏住我的下巴,拇指細細摩挲,“你可,從來不溫順。”
“良辰美景,不能錯過。”完,我掙開他的手掌,踮腳,咬住他的唇。
我們並不是第一回,誰都沒有害羞誰都沒有收斂。
他來勢洶洶地吻著我,我步步後退。我赤著腳,踩到過我灑的玫瑰花瓣,感受到壁板的沁涼……全都不及他給我的感覺清晰。
本能,恨意,強裝歡喜。
錯綜複雜的感受下,我覺得自己隨時會崩潰。
冰與火的交纏,我把他牽引到我的臥室。
我鋪了許久的玫瑰花床,怎麼可以不用到呢?
6戎扯了我的浴袍,將我推、倒在床、上,片片花瓣驚起,零星的幾片落在我身上。輕盈的碰觸,仿佛是愛人的輕撫。
融合在玫瑰花瓣裏的我,應該可以誘惑他吧?
曾經,我也想把我的第一次轟轟烈烈給6潮生……可惜,他一次舍不得……我再也給不了他了。
6戎開始吻我,從臉頰開始。
我閉上眼睛,開始絮叨,“6戎,這些話,我隻跟你一遍。你要是還不信,我也不會再多了。”
他沒反應,繼續。
“6潮生確實教會我很多東西,兩性方麵,他也不會遮遮掩掩。但他一直對我很珍視,他覺得他年紀比我大太多,要我,是自私,是毀了我的一生。我十六周歲生日,你和鄭中庭,大概都是在那時候見到我的吧。那一,他喝了點酒,我差點就和他生關係了。
十六時,我還不是現在這樣。6潮生真的把我推倒,我是緊張的。他吻我,把我吻得意識全無。我期待他讓我成長,當他兩手放在我的腿上,卻再也沒有動作。他終究不要我。那我哭了,他安慰我,等我長大。
他一直一直等,後來莫名送我去樂城讀書,見麵都少,最多也就親親抱抱。不管我再主動,他總是拒絕。他和你應該差不多,認定的事,旁人無法輕易改變,哪怕是我。
不瞞你,在他自殺之前,我經常會夢見那個場景。有幾次,我還會夢到他成功了。因為我不介意年齡的差距,我愛他,我希望把所有的東西都給他。我蓄謀許久,想給他,這次玫瑰花瓣,也在我的計劃裏。
所以,6戎,你真的是我第一個男人,也是最後一個。”
不是我愛6戎,而是我好像再也不會愛上男人。和6戎,那是交易。如果6潮生的身後事都處置妥當了,我沒有再交易的理由。
6戎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他的動作是一如往常的,沒有什麼變化。
等我完,他撐起自己,“林蔓。”
臥室的燈關了,我們看不清彼此,但有泄漏而進的璀璨星光。
“嗯?”我故作迷離。
“我信你。”話間,他占有了我。
而我,故技重施,拔出我放在枕頭底下的刀子,狠狠紮進他的腹部。對付arkus,我還隻是要挾。
可現在壓在我身上的,可是6戎啊。
逼死6潮生的6戎。
逼我為娼的6戎。
連蔓生大樓的項目都要阻撓的6戎啊。
“噗”,刀子捅進**的聲音,仿若驚雷,響在我耳畔。
聽到他的悶哼聲,我好像突然醒了過來。
我捅了6戎。
他已經很為難我了,我再捅他一刀……以他睚眥必報的個性,我……
思量間,滾燙的液體流淌在我的手背,我下意識顫抖。
我知道,那是血。
6戎的血。
我始終不敢像光頭一樣再推刀進去,而是心慌意亂地拔出了匕。
“咣當”,匕落地的聲音,清晰無比。
而他的悶哼聲,是烙印在我心裏的。
這是我第一次想要殺人。
在他意亂情迷時下手,我在那個瞬間,是想取他性命的。
當然,我沒有。
因為一刀了結,太痛快。
6戎從我的身體、裏離開,後又翻身砸在床上,他動作很大,又激起許多玫瑰花瓣。其中,肯定夾雜著,帶血的玫瑰花瓣。
“林蔓。”他躺在我身邊,喘氣有點粗,“相信你,是這個結果。你覺得,我還會信你嗎?”
我腦子一團亂,鼻尖的血腥味莫名讓我湧起愧疚感。
我還是不夠壞!我不該愧疚的!
“我送你去醫院。”我努力讓自己冷靜。
“不用。”他一頓,“一刀還一刀,兩清。”
我疑惑:“什麼一刀還一刀?”
“你是因為我,才走神的吧。”完,他又起身,似乎在找自己的衣服。
他得沒頭沒腦,但我聽懂了。
莫名的,心口膨脹開錯綜複雜的感受。
我好像,離窒息不遠了。
他知道,我被光頭捅刀,是因為他。如果,他的溫和,他的假意不計較是想償還,又為什麼要阻攔蕭鸞投資蔓生大樓的項目?
“噗通!”
劇烈的聲響,拉回我的深思。我趕緊開燈,現6戎倒在地板上。他的左手捂住左腹,指尖全部是淋淋的血。
玫瑰花瓣在他周身灑落,似乎有了別種意味。
“6戎……”我喃喃喊,走近他。
突然意識到自己什麼都沒穿,再次裹上被6戎扯掉的浴袍。慌亂之間,我終於記起,打電話給楊玏了。
“林姐?”
“你趕緊回來,出事了。”不自覺,我的聲音居然是顫抖的。
完,我掛了電話,扔了手機。我跪在地上,去攙扶摔倒在地,好像失去了意識的6戎。在被我刺傷後,他穿好了自己的衣服,並且差點走到臥室門口。
他的承受力,還是很強的。
把他扶起後,他似又恢複了意識,“鬆開。你不是要我死嗎,你鬆開,我不定……就死了。”
我沒有鬆,攙著沉重的他,往樓下去。
我和他才到樓下,楊玏就回來了。
6戎穿的是白襯衫,他的血淌出來,沾到衣服上,好似皚皚白雪裏開了一朵妖豔的紅玫瑰,顯眼無比。
楊玏當然一看就明白了。
“林姐,你……”楊玏走近,臉上不掩震驚。自6潮生走後,我的表現一直沒讓楊玏失望過,所以我“我自有分寸”,楊玏是信我的,結果這次……
我把6戎推給楊玏:“別廢話,送他去醫院。”
楊玏接過6戎,並沒有怠慢。
他們離開後,隻剩我。
我渾身脫力,徑直躺在地上。我以為,我捅他一刀我有快意,結果我此刻被害怕和愧疚覆滅!
心口鬱積著一團燥亂的火,我無處宣泄。
我猛然起身,推倒桌上的一切。蠟燭,酒瓶,酒杯,餐盤……
一時間,混亂的聲音炸開我耳邊,我才稍稍好過些。
我想要宣泄!
我又跑上樓,突然看見,床上的血玫瑰,地板上的血花瓣,皆是觸目驚心。
身上還有黏膩感,是6戎的味道。
我瘋了似的,把床單上的玫瑰花瓣全都推倒在地,卻現,床單上也是血!
這個臥室,我再也呆不下去了!
拿了換洗的衣服,我去洗澡。冷水,靜心。
我明明做了我期待的事情,為什麼這麼煩躁,這麼惶恐?
冰涼的水稍稍有冷靜的作用,我洗完換上正常的衣服,急匆匆走出臥室。我直奔6潮生的書房,上次在醫院,我隻找了六本書,也沒跟楊玏。
那時候一直為蕭鸞的不聯係焦慮,也沒跟楊玏這事。
我踮起腳尖,抽出一本比較厚的人物傳記。
翻不了幾下,我滿腦子都是地上的血、床上的血……
最終,我合上書,回到臥室,找到被我扔在地上的他在哪個醫院。
楊玏回答,是離這裏比較近的市中心醫院,我住院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