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摔得暈頭轉向，忍著疼痛，我攀上眼前的男人。 ＷｗＷ ＣＯＭ我死死拽住他的胳膊，“潮生……幫我……潮生……”
“砰”的一聲，那個男人摔上了門。
我摸索到他的位置，像是本能，自動纏在他身上，我啃咬他，“潮生……”
他抬手，捏住我的手腕，是要將我捏碎的力道，“林蔓，你看清楚，我是誰？”
劇痛讓我分心，我睜著眸子，想要看清話的人，卻總是朦朦朧朧像是隔了晨霧。
“潮生，難道不是你嗎？”話間，我又往他身邊靠。
一股巨大的力量將我推開，我完全沒有抵抗力，猶如凋零的樹葉，跌落於地。
所處的地方逼仄，我這一摔，哪哪都撞到，痛到輕喊出聲。
那股力量還不罷休，又死死扼住我的脖子。
“林蔓，我是誰？”
誰，誰會這麼對我啊？
“6……戎？”
他好像笑了，“對，是我。”
體內的火已經演變成燎原大火，我需要狂風驟雨！
憑著本能，我摸到他的膝蓋，已帶哭腔，“你幫我，好不好……”我的手並不規矩……
“林蔓，求我。”
“求你。求你。幫我。”
全身跟要炸裂似的，我沒有能力思考。我隻知道，我需要眼前的男人，虐待我。越狠越好！
他的手，輕輕撫過我的臉龐。
我就是沙漠中口渴多日的人，他的碰觸就是那甘甜的清水。我死死拽住他的手，“你別走……別走……幫我。”
“林蔓，你記得我嗎？”
他到底為什麼這麼磨蹭？！
我心頭有火，卻軟軟道，“我記得。”
“你記得誰？”他不罷休。
“我記得6戎。”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迫切地喊出了這句話。
他把我撈起，“這才是乖女孩。”
那團火，終究是在他的幫助下，熄滅了。
*****
“別走。”我睡得正好，懷裏抱著的人，突然要走。
“林蔓，你快鬧了一晚上了，還沒醒鬧夠？”
話的人，是6戎。
就算他話裏似乎包含著寵溺，但我清楚，那是6戎。
猶如一盆冷水當頭淋下，我頓時清醒。我猛地坐起，睜開眼。
應該是破曉時分吧，我可以看到6戎的輪廓，但不清楚。他坐起，我的手死死拉住他的胳膊，不讓他走。
我在睡夢中，以為我抱著誰？
周梔？6潮生？
總之，是我覺得我可以親近的人。
結果，竟是6戎。
他的胳膊，頓時變成烙鐵，灼燙不已。我當即鬆開，“對不起。”
我跟他道歉，像個犯錯的孩子。
我的潛意識好像在告訴我，我真的犯了什麼錯似的。
倏忽之間，他反手扣住我的手腕，“林蔓，你是不是什麼都忘記了？”
“什麼？”我喃喃自問。
昏睡之前的記憶，好似放映電影似的，一幀幀掠過腦海。
我在等十一。
我沒等到十一，等到了阿卓和他的咖啡。
6戎的出現，讓我沒被阿卓占便宜。
之後，應該是我和6戎混戰了吧？
畢竟，我體內的藥沒在。而且現在，我和6戎躺在我的房間裏。
應該是這樣的。
我在回憶，6戎沉默。
無端，這次沉默，讓我覺得壓抑，好像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抓捏我的心髒。
“記得啊。”我驅散詭異的感覺，“6戎，謝謝你救了我。我真的沒想到，阿卓會這樣對我。以後，我絕不會掉以輕心。”
在璉城，我一定會防著笑麵虎這樣的存在。
我隻是以為，納允鎮不一樣，它有我得不到、回不去的純淨。
“不客氣。”他冷冷道。
他起身，下床，把自己關在衛生間，我聽到流水的聲音。
這個人，就喜歡反複無常？
我靠在枕頭上，屈起拇指，柔柔太陽穴：我忘記了什麼？
我被下了藥，救我的人是6戎，除了跟6戎縱、欲、過、度，還能有什麼？
但6戎這樣問，我一定是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
至少，他覺得重要的事。
破碎的畫麵湧上腦海，都是些我巴著6戎幫我的……
先是車上，後來，又變成了床上……
想到醒來時，6戎會我鬧了一個晚上……稍有誇張，但基本符合事實。
騰地一下，我的臉頓時燙。
明明是藥效使然，我還是覺得羞窘。這一回，我真的是放、蕩了。
思慮間，我真的恨死阿卓了。
輕微的聲響傳來，6戎出來了。
我下意識開燈，看得隱隱綽綽時，我總覺得看不清。
“啪嗒”，暖黃色的燈光頓時充盈整個房間，也將他凜冽的輪廓柔化。
6戎沒話，打開行李箱，收拾東西。
我怔怔看著，“6戎？”
“考察完畢。”6戎。
他是，他要回去？
我震驚，“你現在就走？”
大清早的，他這個人，怎麼風就是雨的的？
“林蔓。”他動作很好，拾掇好，將行李箱整好。
他猛地起身看我，我有點嚇到。
“6總，您是有什麼吩咐？”我怕激怒他，中規中矩地。
“我現在不走，這裏會出命案。”
完，他拖拽著行李箱，走就走了。
十一有早起的習慣，6戎已經碰上他了，我聽到門外有交談聲。
我整個人雲裏霧裏的，無心聽他們了什麼。
6戎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而且總是那麼出乎意料。
本來，他算是救我一回，我還想對他表麵溫和些。
至少，我會演戲演得更純熟。
6戎最後一句的意思，好像是，他再待在我身邊，就想殺了我吧？
為什麼？
這個問題，在我心中落了種，生根芽。
不願再想，6戎要走，我反正攔不住。我還要在納允鎮待幾個月，想多也沒用。意興闌珊地，我下床。
腳踩實地，我頓覺腿腳軟。
趕忙撐著牆壁，我慢慢走到衛生間。
那該死的藥讓我瘋，但我的身體卻沒有變得刀槍不入。劇烈的鬧騰，讓我的身體有點招架不住。
我今一定會去學校的。
我要去看看那個為人師表的阿卓。
阿卓憑借喜歡我，就可以對我做這樣的事了嗎？昨下午，我渾身癱軟。今，我身體的確有些難受，但我的戰鬥力已經恢複，教訓阿卓足矣。
對鏡洗漱時，我現這次的吻痕更誇張。
6戎之前還僅僅留在胸前這樣好藏的地方，現在，脖子處都攀附著細細的紅梅。
太曖昧了。
我要是這樣出去，十一這樣的，臉都要爆炸了。
昨，6戎把我抱進房間的時候，最好沒碰上十一……要是碰上了，十一以後估計都不能直視我。
我挑揀出高領毛衣，穿上，把自己裹了個嚴嚴實實。
我出門吃早飯時，6戎已經走了。
“林蔓，6戎這次為什麼走得突然？”十一詢問。
擺弄筷子，我漫不經心道，“他怕忍不住殺了我。”
我自己沒想通的事，更沒辦法跟十一解釋。
十一道，“走了也好，我們去接周梔吧。”
“先去學校，”我，“周梔我會短信提醒她聲，下午放學，我們一起接她。”
“好。”
在車上，我把阿卓的事情簡單地告訴他。
十一很憤怒，把車開得更快。
可能，在我之前，他還有一個念頭先去接周梔，我之後，他一心趕去學校。
“林蔓，你放心，如果阿卓不敢來學校，我帶你去他家找他。”下車前，十一跟我道。
十一難得霸氣，那架勢，有點像6潮生生前保護我的模樣。
“謝謝你，十一。”我輕輕道，緩慢下車。
十一走在前麵，我跟在後麵。他步子不急，我跟得上。
進辦公室後，很多老師都在，阿卓也在。阿卓的辦公桌在角落，他低垂著頭，看不出表情。但他肩膀劇烈地起伏，應該很害怕。
我雖和阿卓相交不多，但他絕不是那樣的人。
十一按住我的胳膊，輕聲，“你待在這裏。”
不知十一想做什麼，但我這次聽他的，等著。
十一走到阿卓的辦公桌跟前，義正言辭道，“阿卓老師，請你出來一下。”
阿卓猛地抖肩，倉皇抬頭，看著滿臉正義的十一。
“阿卓老師，請你出來一下。”十一重複。
十一在學校人緣很好，難得嚴肅，引得其他老師看向他們。當然，也有人，看向站在門口的我。
阿卓回：“好……我出來……”
阿卓的慫樣，跟我迷糊記憶裏，在6戎麵前的樣子，如出一轍。
他真的是，有賊心沒賊膽，敢做又不敢當。
全都是，我唾棄的男人的表現。
十一扭頭出來，又牽住我的手拉我走，阿卓跟在身後。
我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十一對我，也有類似“護犢”的行為。我一直以為，十一對我不冷不熱的。我脾氣不好，又是他父母純真愛情的插足者，他對我冷淡，才是應該的。
我討厭他，也是應該的。我想他好好活下去，僅僅是因為他是6潮生的血脈。
而這一回，我突然現，我和他之間，有一種勝過友情的牽絆，像是親情。
6潮生是我最愛的人，也是十一心裏無可取代的父親，我們的關係，因為6潮生，潛移默化地改變了。
找了空教室，十一推開門，領我進去。阿卓戰戰兢兢地進來，緊接著關上了門。阿卓整個背貼在門上，“林蔓老師，我錯了……十一……我錯了……你們放過我，給我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好不好？我真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