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敵友難分辨(1 / 2)

第二天敬事房的人來報,說積雪過多,要各宮都要抽去四個人幫忙清雪。來喜怎麼說都不行,他們四人必須全走。看樣子,一時半會是回不來了。我便鎖好宮門,回屋找出一件利索的上衣並褲子換上,便去了院子裏。

抽出平時隨身纏在腰上的軟劍,在雪裏舞了起來。

四歲那年,全國大旱,莊稼還未長出就瀕臨旱死,父皇到處敬天祈福也沒用,這時,來了一位神女,喚來龍王行雨,舉國震撼,父皇亦修了祠堂供奉神女,香火不斷。神女卻來皇宮與我父皇母後私談,再後來,就帶我去了山裏修行,教習我武功,寫字,閱書,父皇對外就說我去養病,直到一十二歲,才送我回宮,師父便又雲遊去了。

我甚至不知道師父的名字。

想來父皇母後不太寵我,大抵也因為我從小不曾在他們身邊長大。

師父曾對我說:“犀兒,你本性純善,有時卻太過倔強,早晚要闖大禍,答應師父,切不可荒廢了武功,哪怕不會女紅沒有嬌顏,也要留著功夫防身。”後來回宮,我也一直不曾荒廢,經常趁眾人睡了自己偷跑出去習武,師父是神女,她的話我不敢不聽。

練了一會覺得還沒生分,便收好軟劍,又換回原來衣裙,自樹上折了樹枝繼續練習。

待到晚上天黑,他們四人方才回來,一進屋,來順就問:“難為小主了,中午可曾用膳?”我笑:“我去廚房自己熬了一碗粥,吃了點小菜。”文湘立馬說:“那怎麼行,我這就去給小主準備晚膳,墨竹快來幫忙。”

來喜忿忿:“各宮宮人都多,偏就咱們少,咱們怎麼跟阮公公說都不行,說什麼四個人一個都不能少,說是上麵定的規矩,雪過一尺,香鸞宮怎麼一個人也不見呢?”

我在席上挑亮了燈芯,隨口問:“香鸞宮是誰的?”

“不就是麗妃的嘛。”

“那還不平什麼呢,快去換身衣裳吧,身上落了雪,都化了。”

“還是小主心疼奴才們。”他兩個就忙下去換衣服了。

這時,一個丫頭走了進來,一瞬間,我心底竟希望是啞巴宮女,但見進來的是一個穿著粉色小襖的宮女,見了我變下跪道:“奴婢雲岫宮宮女婉霞,拜見陸貴人,陸貴人萬福金安。”我很疑惑:“起身吧。”她繼續道:“我家小主過會想來拜訪,不知道小主方便不方便。”

“不知你家主人是哪位?”

“新晉的慕容貴人。”

我想了一下,也沒想出什麼拒絕的托詞,便同意了,婉霞謝過了便告退了。過了會幾人回來,問他們,也沒人認識這位慕容貴人,我想了想,讓墨竹準備幾樣點心,留著晚上招呼客人。

用過晚膳沒多久,我伏在案上昏昏欲睡,忽聽墨竹道:“小主,客人來看您了。”我下地,坐在正廳準備迎接慕容貴人,見一個丫頭掀了門簾,卻進來一行人。為首的一個穿著玄貂鬥篷,一進來摘下帽子,笑吟吟的說:“陸姐姐,你這裏好遠啊,天還黑,我都有點怕了呢。”我忙吩咐文湘和墨竹接過眾人外衣,道:“這裏是遠了點,我剛烹了茶,備了幾樣點心,快坐下暖暖身子。”那女子抿著嘴微笑:“牙都凍冷了,等下再喝茶。”我實在沒法子,剛要開口問,來人中一位便開口:“知韻妹妹,你可自在了。”但看她身著淺紫雲緞上衣,墨綠色出雲素錦下裙。高挽發髻,頭戴混一色如意珍珠響鈴簪,耳著蔥玉白菜耳環,嫩白的左腕子上帶個金鑲紅寶石絞絲鐲子,過來向我:“妹妹莫怪,她就那個樣子,我是雲岫宮的尚瑾瑤。”我施禮:“原來是瑤嬪姐姐,妹妹失禮了。”瑤嬪扶起我:“我不過在宮裏虛度些時日,切莫生分了姐妹之情才好,你看坐著的那位,還沒自報家門呢,自個就熟絡起來了。”眾人皆笑。知韻卻不以為然:“除了那個麗妃,哪個是那麼無趣兒的,不知道皇上喜歡她什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