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懿月公主,我讓文湘去打聽太醫院的禦醫,宮裏沒個信得過的,心裏沒底。我心裏還有疑惑,東西是太後送的,她是故意的?不像。可要說她不知道其中有問題,也不像,畢竟懿月都知道這首飾有問題的事。
心亂如麻,不得不妨著這宮裏每一個人。
過會有人來報,東奕邀我參看五日後的武科考試。想來,身為武將的地是以這樣的方式進宮的。
五日後,早早去圍場,東奕還沒來,卻見懿月公主坐在看台上,遠遠的跟我招手。我走過去施禮,她拽著我說:“快嚐嚐,我按你的方子加了牡桂進去,你看看怎麼樣!”我試吃一下還不錯,笑道:“加了公主的潤色,以後就是公主的秘方啦。”她驚喜:“真的?我在城裏還真有家酒樓,這下又賺啦!”懿月這麼愛吃點心,走哪都帶著,身材卻不錯,真讓人羨慕。
過會東奕一到,就開始了,過了會試的一共二十人,所以東奕讓弓刀石馬歩箭全都在一天舉行,我在想會不會太誇張,結果果然被我不幸言中,有位十九歲黑子少年六項奪魁。頭疼,這可怎麼辦,不懂得掩蓋鋒芒。這時兵部尚書過來說:“皇上,各位大臣都說今年的第一穆繼光贏的蹊蹺,說是……說是有點不對。”
東奕冷笑:“各位大臣都說不對?你王值的大公子不是第一名就不對了?”說到後幾個字,東奕已經站起來,聲音冷冷的,全場都寂靜了。東奕向前邁了一步,臉上露出從未有過的嚴峻:“你的公子,一個第一都沒得到!你還有臉來跟朕說不對!”
王尚書伏在地上渾身發抖,嘴裏不停地說皇上息怒。比過六藝,場上隻剩十人,這會都在場中央待命。
東奕怒極反笑:“好,朕就讓你看看什麼叫武狀元!”說罷吩咐,讓十人換上輕裝,混鬥!
不用看,都能感受到四周的笑意。穆繼光出身應該不高,這樣一亂鬥,勢必會全部針對他。雙拳難敵四手,這樣對他太不利了。
“皇兄!這不公平!”說話的卻是懿月公主,她緊緊捏著帕子,雙目發怒,原來即使生氣,她的眼睛也還是這麼好看。
“公平,武狀元日後要上戰場殺敵,可能是朕的將軍,光自己有本事有什麼用。傳令下去,即刻比賽!”東奕坐了回去,聲音不容置疑,我知道,東奕一旦開弓就沒有回頭箭了,一局都輸不起。
果然一開場,其餘九人都圍著穆繼光,我轉頭看懿月公主,緊張的不停地掐自己的手。
無非就是一人先衝上去,被穆繼光躲過,其他人一起撲上去被穆繼光四兩撥千斤。穆繼光和司馬一樣,是人中翹楚,這幾個簡直就是陪襯。兵部尚書還是不死心:“皇上,這人可能服了什麼秘藥!”東奕一摔茶盞,勃然大怒:“好!好!好!你堂堂兵部尚書,就是這麼給朕選拔人才的!朕每年給你雙俸,你就這麼報答朕!”王大人伏地回答:“臣一向嚴謹!”
東奕卻不怒了,慢慢的坐下:“既然如此,把這十人連同你的公子全部押進天牢百日,百日之後再賽,若結果還是如此,朕要你滾回家種田。”沒有一個字是喊出來的,每句都帶著笑意,王大人卻嚇得連話都不會說了:“臣,臣臣罪該萬死。”不等他說完,東奕手一揮:“不用萬死,死一次就行,去吧,自裁,場內全是兵器,任君挑選。”雖然是冬天,但是王大人的額頭滿是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