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牧雲依然微笑著攤開雙手說道:“夏侯兄果然與傳說中一般的驕傲,隻是我不是很了解一個被同境界先後兩次輕鬆擊敗的人,還有什麼可驕傲的,關於這事,我還有些想請教一下先生呢。”
韓牧雲口中的白先生自然便是白落傾無疑,而夏侯鐵衣也確實是一個驕傲至極,心高氣傲之人,不然豈會以不惑之境挑戰那位不羈的白袍符師呢?
但他卻遺憾的兩次慘敗在白落傾的手下,如果說兩人是勢均力敵,或者說稍輸一籌,那麼兩人或許會產生一些惺惺相惜之感,但遺憾的是他倆的戰鬥都是慘敗告終,所以夏侯鐵衣對白落傾難免會生出那麼一絲不滿和怨恨來,既生鐵衣,何降落傾啊。
顯然對於韓牧雲的故意提起他的敗績來,夏侯鐵衣雖不至於勃然大怒,拔劍砍之,但終歸會有那麼一些不爽。
對於早知不是其對手的韓牧雲來說,韓牧雲心想,雖然一會兒我一定會敗,一定會被你打得很慘,一定也會不爽,但終歸也先讓你不爽了一次,一次換一次,看起來似乎不算太虧。
夏侯鐵衣拔出後背的那把巨劍,持劍直指韓牧雲說道:“但你偏偏不是白落傾,任你如何牙尖嘴利,今日也不過是我劍下亡魂而已。”
東門的這場攻守戰是從今日午時開始的,到此刻已然是半天時分,在東陵的軍隊留下無數的屍體,幾可堆砌至成城牆一般高低之時,東門關終於再一次的破了,於是雙方進入了更加殘酷的巷戰之中,看似綿綿不絕的東陵士兵終於全數的投入了戰場之中。
似乎是大地上的血水將天空也印成了一片血紅,有經驗的人們都知道,明天的天氣一定會比今天更好,天上的金烏會更強一些。
可是所有的人都在渴望著雨水,而且是那種疾風暴雨。東陵人渴望著下雨,因為他們擔心屠城之後的暴曬會加劇屍體的腐爛速度,引起疾病瘟疫。
東門的百姓士兵們也渴望著雨水,希望可以多少對東陵軍造成一些阻礙,給予他們更多的時間撤退或者說反擊,但天公似乎並不作美,或許明天的天氣會更加的炎熱呢!
麵對夏侯鐵衣的劍指,韓牧雲卻抬頭看著天空,嘴裏喃喃道:“還沒來嗎?”恍惚稍後將會從天際跳下一人來,幹淨利落地一刀將夏侯鐵衣劈個兩半一樣。
可這時會有誰來呢?白落傾死了燕東來一定會坐鎮金陵,其他兩名武侯也脫不開身,雖然大乾當然不止這幾位不羈境的強者,但他們都不是朝廷的人,而且東陵早就確定這些人的位置,似乎沒有人能來救這個不披盔甲卻著青衫的武侯。
雖然韓牧雲久久的望著天際,像是在拖延時間,但夏侯鐵衣依然是持劍指著韓牧雲,像是根本不會累的一般,靜靜地等待著韓牧雲的主動出手。
對於夏侯鐵衣來說,出手對付一個不惑境韓牧雲已經本就不符自己的身份,如果還搶先出手那不是將淪為天下人恥笑,當然,夏侯鐵衣的等待也有限度,如果韓牧雲一直這般下去,他也不得不先行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