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池邊上,那稍稍一愣的血人早就已經醒來,一團有些黏稠的液體一下子鑽入血人的腦袋之中,他開始變得越來越真實,很快便變為一個赤著上身的高大男子,隻是他的皮膚依然有些血紅,看上去有些妖異的感覺。
“前輩,還請移駕隨我一同回去吸收獸血,”吳奇看到血人立刻要走,急忙阻攔道。
他雖然知道這裏一定是發生了什麼變故,但他看到血池的濃稠,知曉這人血怨氣應該已經差不多了,並且此處還有古河看著,應該生不出什麼變故,於是準備將血人勸回,繼續他們的計劃。
血人沉思了一下,覺得吳奇之言有些道理,但又舍不得唐一言身上的那塊肥肉,於是思索了一下,那黏稠透明的液體立刻分出一半,落在吳奇手上,說道:“去吧!本尊的這一半分身吸收些許獸血已經足夠了。”
說完,血人便向著唐一言離開的方向大步跨去。
打坐之中的唐一言始終感覺到無法安定心神,總有一種煩躁不安的感覺圍繞著他,他稍稍入定便驚醒過來,心道此處不善,應該早些離開。
他感受到體內的傷勢已經壓了下去,此刻若是動手已然沒有太大的問題,突然他耳中傳來一聲“滴答,滴答,”的聲音。
猶如水滴滴落在石板之上碰撞而出的響聲,又像是木屐在地板上敲擊的點點響聲,在這寂靜院落之中響起。
他在來之時早就探查過,這屋子根本就沒有小院,推開門便是外麵的巷道,雖然看上去年代久遠卻勝在幹淨整潔,根本便不像久無人住的模樣,而且,而且那靈堂之上白蠟燭還燃著呢。
“咦!明明剛剛還在這裏的蠟燭,現在,現在怎麼沒有了,那靈牌了?”他立刻在地上站起,驚訝中帶著一絲恐慌的說道。
因為此刻那裏還有什麼小屋子,那裏還有靈堂木牌,此刻他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個滿布青石的小院之中,他向前望去,眼前的小院居然青苔遍布,散發著一絲久遠古老的味道。
那屋簷之上此刻依然掛著一塊燃著一些血跡的百布,此刻在陣陣的陰風之下,發出“琤琤”的聲音,讓這裏的氣氛更加的陰冷。
唐一言知道這白布的寓意,不過他掛的位置卻有著不對,因為這白布通常是某個村莊發生了瘟疫之後方才掛在村頭村尾,提醒過往的路人繞路而行的東西,隻是為何會出現在屋簷之上,難道是隻有這一戶人家發生了瘟疫不成。
而且,為何這青苔遍布,屋簷都看上去已經腐朽不堪,滿布黴斑的樣子,但這白布卻還嶄新如故。
他來不及猜想,那滴答的聲音再次突兀的響了起來,在這寂靜的小院之中格外的嚇人。
突然,那被屋簷之上的白布猶如旗幟一般展開,獵獵作響,一股寒意瞬間讓唐一言寒毛盡數炸起,他預感到一定有某種東西正在接近著自己。
昏迷中的小白顯然也被這寒意給驚醒,迷迷糊糊的張開雙眼,打量著四方。
本來有些黯淡的毛發根根豎立,一下子跳到唐一言肩上,猶如在尋找安全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