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你的因和果又是什麼?閹馬的下場是不是自作自受!?“
出人意料的是,烏雲麵對羅丹的質問卻沒有表現平靜,或者是默認。 Ww W COM
“看來你也承認你是罪有應得了吧,這詛咒沒必要解除了!“
烏雲不甘的嘶吼,但似乎沒有起初那般激烈。
巴魯克卻突然提出另一個建議。
“其實,我輔修了封印係,可以短時間壓製這個詛咒,隻要不把詛咒徹底解除,施術者便無法察覺。”
羅丹思忖了片刻,少女不知不覺間在他懷中沉沉睡去,胸膛微微起伏,吐露玫瑰般香甜的氣息。
“她肯定不會坐視不理。“
“那就麻煩你了,巴魯克老哥,我也想看一看烏雲本體究竟是什麼模樣,這個詛咒的前因後果又是如何。“
“需要我們幫忙嗎?“
“不用,這隻是個最簡單的封印,持續不了多久,一會兒你們保持安靜就行!“
巴魯克拉著烏雲稍稍遠離了羅丹、辛西婭的位置。
光看他暴熊一般的身材,相比於巫師,似乎更像一名力者。
他張開雙手,閉上眼睛,醞釀了片刻。
驀地伸出結實粗壯的雙手在身前淩空虛化,動作靈活、迅,有種難以描繪的韻味,仿佛一名技藝高的畫師揮筆潑墨,又如一位嫻熟的樂隊指揮正領導一場盛大的音樂會。
他的雙手揮舞的越來越快,在半空中留下一條條青光閃爍的彩帶。
彩帶環繞糾纏,漸漸勾勒出一個極端複雜、神秘字母。
“阿提卡,阿拉卡,無力馬紮!“
一道晦澀拗口的咒語從他口中吐出,好似銼刀般刺耳,一旁的羅丹聽得胸口微微悶,懷中熟睡的少女瞬間被驚醒,睡眼惺忪地用嫩白手揉了揉眼角。
羅丹拍了下她的臉蛋,示意噤聲,少女心領神會捂住了嘴。
咒語念畢,倏然間,巴魯克的身體被一股無形的颶風卷到半空中,一身深藍色大氅向後肆意飄揚,麵部肌肉向被無形之力拉扯,似乎受到無盡狂風侵襲。
同時一根根虛線從他體外冒出猛地灌入那枚神秘的符文。
青光大盛,符文好似受到受到鞭撻的野狗瘋狂地衝入了烏雲身體。
一股電弧似的閃爍沿著烏雲體表蔓延,羅丹瞪大了眼,卻見一隻碩大無比的鐵銬圖形突兀地浮現在烏雲身後。
鐵銬象征著封印、囚禁。
“呼——“
無形的能量噴泉驅散了陰森、黑暗,烏雲的身體好似變形怪一般膨脹、收縮,時而凸起一塊,時而凹陷一角,又如被神魔之手蹂躪的麵團,奇形怪狀急變化。
“砰——“
突然間,一隻幹瘦的人腿替換了馬蹄子,其上遍布黑色體毛,一看便可知是個男人的大腿。
羅丹驀地伸出手捂住了少女的眼睛,讓她轉了個麵向。
“馬上要上演大變活人的戲碼!”
念頭一動,“砰、砰、砰”連綿不斷好似放屁一般的悶響中,黝黑神駿的烏雲神奇地化作了一名體毛旺盛的中年男人,他赤果果不帶片縷,胯下那話如通常的歐美人種那般頎長。他居然是個正常的男人,為什麼會變成閹割的公馬?
不知道是不是長期營養不良,他身體顯得有些消瘦。
然而他卻一張微胖的臉龐,讓羅丹想起了中年版的李子。
詫異、憤怒、狂喜、委屈,各種情緒紛至遝來,他邊觀察邊撫摸自己身體,皺眉、咧嘴、眯眼,麵色變幻莫測。
良久一聲長歎,緊接著是“嗚”的一聲沙啞痛嚎,渾濁的淚珠打濕他的雙眼,一個大男人就這樣毫無顧忌地大哭起來。
“我就是個男人,被閹割還那麼色,老想吃我女人的豆腐!”
羅丹心頭暗罵了一句,攬著少女靠了過去。
“哭什麼哭,能不能像個爺們兒一樣,站起來。”
巴魯克溫聲,勸慰道,
“這位先生,沒有時間給你哭,我隻能壓製住詛咒一刻鍾,你得抓緊這個機會跟我們介紹一下自己,一前因後果!“
這個男人毫不害臊地蹲坐在地,像個女人一般抹著眼淚,開始哭哭啼啼地陳述。
“我是欽可夫?伊萬諾夫,來自一個世世代代為帝國貴族提供優質馬匹的家族。”
“我們伊萬諾夫家族馴養的馬匹在整個西斯帝國南部三省也是數一數二的,曾經更是被伊爾涅斯大公賞識,授予禦馬世家的榮譽。”
“可惜好景不長,一年前家族的優質種馬受到競爭對手毒害,全部死絕,家族因此一蹶不振,榮譽不再。“
羅丹聽到這裏有些不耐煩地道,“能不能省略掉這些旁枝末節,快點!”
“這些絕不是無關緊要,而是血淋淋的事實,請容許我完。”
欽可夫可謂是據理力爭,表情激憤分毫不讓,羅丹撇撇嘴不再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