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痛並快樂著(1 / 2)

第四十九章 痛 並 快 樂 著

酒醉之後說的話,對當事雙方會產生根本不同的效果,醉酒一方自然睡得安安穩穩,譬如李昌源,而金開運則失眠了,整個晚上不停地從各個角度去揣測:李局長是真醉了,還是借酒說事?小趙這小子到底有什麼關係?讓李局大年初一跑去他哪兒玩,而自己去拜年卻撲了個空,早知去張官廠守著,多省事;把拆遷張官廠拿給小趙,是不是李局對原來的協定不滿意?……

一切的始作俑者趙之謙卻睡得安穩極了,有點微醉地躺在炕上,想到拆遷管理的事有眉目了;後麵棚戶的木料已經進自己兜裏一半了;最開心的當然是和美女有了一個親密接觸,雖然隔著羽絨衣,可那氣息……笑吟吟地使勁摟了摟被子,滿意睡去。

第二天,趙之謙難得比老高起得早,偷偷摸摸地把內褲洗了,晾在屋裏牆角的鐵絲上,外麵又飄起了雪花,怎麼晾得幹。

等到老高起床,見到趙之謙站在破鏡子前不停地揉臉,還奇怪地問:“高叔,我是不是真黑!”

“嗯!是有些黑!”

老高的話是最真的,讓趙之謙不由一陣沮喪,他自己當然知道他是比一般人是黑一點,其實他也曾經白過,剛剛來北方的那一年,隻是兩三個月,他很快就白了,和本地人沒兩樣了。可過年回去老家一趟,哪裏的紫外線比較強,又變黑了。再到北方,微微白了一點,再回去,更黑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他就一直這麼黑,怎麼都變不白了,走到哪裏,別人一看就是外鄉人。這臉部的經曆,就像洗碗一樣,開始洗得很幹淨,但又髒了,再洗,如此幾次,那碗就別想洗幹淨,已經深入肌理了。當然黑並不是髒,隻是趙之謙現在比較糾結罷了,因為某位美女的話。

“吃早飯了!吃完要趕緊去看看下到兔子沒有?我們的風幹兔子都給人了,一隻不剩。”

老高打了一會拳,把早餐做好,見趙之謙還站在鏡子旁,不由叫道。

“嗯!好的,其實,高叔,黑一點也挺好的,就沒有你們由於臉白,就顯露出來的斑點呀、痘痘呀。”趙之謙終於找到一點黑皮膚的好處,邊吃邊向老高解釋,其實是說給自己聽。

牽著黃狗,迎著小雪,趙之謙開始照例地巡視領地,想到馬上這片地就要由自己主導一段時間,不由的哼起了小曲,其實也就亂哼一氣,但足以表達高興的心情。

黃狗很聽話地跟在旁邊,趙之謙也就原諒了它昨天的叛變,當然換做自己也肯定叛變,跟著美女是多美的事。

嗯!美女!張嘉卉!

趙之謙知道自己有些喜歡這位可愛的女孩了,她不時的刁蠻,不時的捉弄,還有莫名其妙地知道自己說謊……所有一切想到就讓趙之謙渾身發熱,連穿著稍薄的衣服在寒風下都不覺得冷。這也就是趙之謙很沒和女孩接觸的緣故,在李哲成看來是凶巴巴的話語,趙之謙看來就是刁蠻;在小孩子都覺得是鄙視的話語,趙之謙看來是捉弄,總之,一切都那麼美!

說來,趙之謙根本就沒和女孩打過什麼交道,讀書的時候,由於營養不良,人發育的晚,估計肄業時都沒弄清楚,女同學和男同學有什麼不同,為何班裏有些同學留辮子、穿花衣?難道是她們的學習成績較好的緣故?到了社會上,又基本在工地,當然工地宿舍是一個很好的啟蒙場所,每晚那些老漢子、年輕人說得最多也就是這種話題,趙之謙聽得朦朦朧朧,漸漸明白男人和女人在一塊是很舒服的事,可講到怎麼舒服卻都被那些人的淫笑所代替。

當然,工地上還是有一些女人的,不過都是些大嬸、小媳婦級別,那些女人話裏話外更是出格,舉動更是大膽,但是當想虛心學習的趙之謙找機會靠近正聊得火熱的她們時,她們卻集體噤聲,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著趙之謙,讓他落荒而逃,後麵傳來嘀咕聲,還沒長全呢……更由於一次目睹,這些婆娘由於一直有一個老漢子經常言語調戲,多次之後竟然想動手腳,四五個婆娘居然把老漢子按住,脫光嘍,然後用油漆塗抹在關鍵部位,再在背上畫了一隻烏龜,讓老漢子在宿舍整整被笑話到工地結束。看到婆娘們如此強悍,趙之謙趕緊避而遠之。等到後來,更是不敢在工地上和女人講話,讓那些想給他介紹對象的婆娘都沒機會說話。正因為此,趙之謙幼小的心靈創傷漸漸越擴越大,等見到張嘉卉的蠻橫,竟然覺得是如此的溫柔,才感覺異樣的心動。

趙之謙根本沒看路,任由黃狗帶路,自己不時咧著嘴傻笑;不時又皺緊眉頭,長籲短歎,假如是走在大街上,估計早就有人打電話給精神病院,說這裏有個人表情很詭異,會不會暴起傷人?趕緊弄去精神病院治治比較穩妥。不過現在呢,雪花飄灑,四周靜悄悄的,白雪覆蓋大地,沒人打擾趙之謙的思緒,於是任由著那一縷想抓又抓不牢,不去想卻又縈繞在腦海中,時甜時苦的感覺放飛在這原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