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門派交鋒劇烈的東州來說,北州可謂是上下相安,從來沒有出現過什麼門派爭鬥之事!九龍苑素來是佛門清修之地,從不與人相爭,而天雪宮更是如此,至於明源宗嘛,因為距離冥淵較近,所以向來以抵擋冥淵中的凶獸,保護北州蒼生之安危為己任,更是不會多生事端。
也正是如此,明源宗在北州的勢力相對與九龍苑與天雪宮,雖然薄弱了很多,但是在北州百姓的心中,卻是威望極高。而且每當冥淵中凶獸來襲之時,九龍苑與天雪宮都會立刻派出弟子,馳援明源宗,是以三大宗門的關係可謂是水乳交融。
距離明源宗宗門以南三百裏處,群山繚繞,一個僻靜的小山村便落居與此,已有數百年的曆史了。至於當初為何會落居與此,原因也是不可追溯。
時值黃昏,此刻的張家村內,升起了一縷縷炊煙,對於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民來說,勞作了一天,傍晚能夠吃得上一頓可口的熱菜,已是難得的幸福了。
張濤,年約十八,是張家村內響當當的一號獵手。別看張濤年紀小,但是對於出生在群山中的村民來說,不但要麵對自然災害,更多的則是要麵對野獸的襲擊。而張濤十二歲之時,便將一直成年的老虎獵殺,背著數百斤中的大蟲回到村子內,自那之後村子內的人都對其稱讚不覺,長大之後,定是一條好漢。
張濤十五歲那年,憑借一人之力,將重約千斤的大黑熊擊殺,並請村民幫忙將其帶回村內分食。而也就是那天,他看到了她,雙十年華,衣著樸素,懷中抱著一個剛剛滿月的嬰兒,來到了張家村。
她將身上的財物全都給了村長,請求在此留居。村長是張氏一族的族老,名叫張友良,聽說進過明源城,頗有見識。見女子抱著嬰兒來到此地,生怕會出現什麼意外,將財物全部還給了她,請她立刻離開。
但是一個嬌弱的女子又能走到哪裏去呢?張濤如是想,便請求村長將其留在村子內,若是出現了意外的話,自己一力承擔。張濤雖然隻有十五歲,但是曆年來對村子的貢獻倒是不小,張友良不得不考慮一下張濤的建議了。
而其他的村民,看著一個女子帶著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嬰兒,都是心生憐憫,紛紛出言,希望張友良能夠留下此女。見狀,張友良也不好卜了眾人的麵子,隻好和其約法三章,便留下了她。而張濤更是忙前忙後,為其搭建茅草屋。不為別的,單單從對方看到被村民們抬來的大黑熊臉色沒有一絲的變化,張濤便知道這女人來曆不凡,而且,心中也是有一種淡淡的悸動無法磨滅...
自那之後,眾人便接納了這個女人,從她的口中得知,她姓方,所以眾人便稱呼她為方姑娘。而自從方姑娘在村子內住下之後,村子也是越來越紅火,方姑娘不僅會識字,而且醫術高明,村民們一有傷痛,便會找她醫治,而她也是來者不拒,也不收醫藥費。這樣,一來而去,眾人的心中便是真正的接受了她,而村子內的宗族大會,張友良也是破例邀請了她。
而張濤每次出去狩獵,受傷之後,便第一時間到她那裏養傷,即便隻是輕微的刮傷,也不例外。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村內不少的婦人都笑而不語,更有甚者,前去幫張濤提親,不過卻被拒絕了。
然而這並沒有讓張濤放棄,因為他知道,自從見到她的第一麵起,自己就認定了,她就是自己的女人。而這次出來狩獵,也正是為了她。
“咦,居然是隻野兔!”看著遠處一閃即逝的雪白身影,張濤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的喜色。張濤小心翼翼的摸了過去,看著不遠處正在啃食青草的大白兔,張濤將箭矢取出,彎弓搭箭,剛想將其獵殺,陡然間停了下來。
“若是將這隻兔子捉回去給念兒玩耍,卻也不錯!”
想到此處,張濤微微一笑,將手中的弓箭放到一邊,躡手躡腳的向兔子靠近。作為山中長大的孩子,更是獵殺過虎、熊,這種大型野獸的張濤,對捕獵野兔這種小型動物,早就有了自己獨特的秘訣。
一點一點的逼近野兔,同時從背簍中掏出一塊烏漆墨黑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何材料所製。緩緩的停下了腳步,蹲了下來,將手中的黑色攤開。
隻見那隻正在啃食青草的野兔,突然輕輕抽動了一下鼻子,向張濤看來。一看到張濤,紅寶石一樣的一對小眼睛中,露出一絲的害怕之色,立刻向一旁的草叢奔去。看著逃走了的野兔,張濤也不急,就這麼蹲著,因為他知道,過不了多久,它還會再回來的。
正如張濤所料,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之前那隻逃跑的野兔,小心翼翼的從草叢中探出一個腦袋,看向張濤,見其仍是自己剛才離開的模樣,眼中倒是放鬆了不少,四肢踩著草地,輕輕的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