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夜晚霓虹閃爍,天空在一片燈光的輝映下仿若白晝。
想到那日聚會得知的消息,和那張精致漂亮的臉蛋上錯愕的神情,玄煕心裏止不住地酸澀。即便如今他們已和好如初,但經曆過的分離一直如鯁在喉。
那個被自己捧在心間的女人,卻總無法對自己徹底地敞開心扉。二十幾年來,那是玄煕第一次感到無能為力,甚至連憤怒都不願展現給那個倔強的女孩。即便自己是習慣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人,卻依舊總是挫敗於方雪的逞強。
那次的事情雖說不至於讓自己絕望,卻真的讓人措手不及。遲浩臉上得意的表情那般刺目,若不是緊張方雪突然流淚的模樣,他幾乎要一拳揮打上去。
玄煕揣在身側褲兜的手攥緊了那個已經準備了很久的小盒子,那裏裝的是他為她精心挑選的戒指。為了這枚戒指,他甚至不遠萬裏去到另一個城市,親自挑選材料,修改樣式。隻可惜,自那以後仿佛兩個人有了說不清楚的隔閡。是錯覺嗎?玄熙不敢肯定。
玄煕眯起眼睛,看著碩大的落地窗裏自己的倒影,靜默不語。隨後他竟嗬嗬地笑出聲來:“敢動我的人,想必覺悟已經足夠。”
站立了幾分鍾,玄煕略微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頸,轉身接上一杯咖啡,來到辦公桌前。既然方家和遲家往日送給了自己這樣一份大禮,他有何原因不回大禮一份呢?
坐在寬大的皮質椅上,玄煕輕抿一口咖啡,皺眉。
很苦,他甚至有點開始懷念此時應該窩在家裏的那個小女人。明明是冷如冰霜的模樣,卻偏愛牛奶糖。明明那麼怕苦,卻總要學自己喝濃咖啡,實在可愛。不自覺的,玄煕嘴角露出這麼多日以來最舒心的一抹笑。
他是會永遠相信方雪的,沒有原因。他深知能露出孩童般表情的女孩,絕不會那般有心計。玄煕也知道自己真正難過的並不是方雪的隱瞞,而是那種愛人永遠逞強自己卻無法保護的心疼。
想到這裏,他本漸漸柔和下來的表情變得冷凝。既然方雪在那個家裏得不到應有的嗬護,那麼他求之不得成為能為她遮風避雨的那個人!
“苑傑,我有件事情想拜托你......”
第二天韓苑傑來的時候,玄煕剛開完早會,秘書小姐跟在他身側彙報著一天的行程。在看到韓苑傑一臉幸災樂禍的神情,玄煕隻覺得交友不慎。
示意秘書先行離開,韓俊傑湊到玄煕麵前調笑到:“你這秘書不錯?”
“如果你家小果同意,送給你也無妨。”玄煕無心打笑,隨口回到。
“哎,你這就不對了!”韓苑傑看玄煕眼下一圈青黑,知道他的確心煩意亂,便也沒繼續胡說,“說吧,你需要我怎麼配合你?”
昨夜淩晨,正在熟睡中的韓苑傑被玄煕的電話吵醒。迷糊通話間,隻聽到他說要送給方遲兩家一份大禮,想要自己協助。
“我托人查到了方家和遲家生意往來上的虛報賬務。”隨手將西裝外套搭上衣架,玄煕坐到桌前鬆了鬆領帶。
韓苑傑聽到這話,神情逐漸嚴肅起來。虛報賬務是企業的大忌,或者說一旦被外人查聞便是死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