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歪扭扭的坐在馬路邊上,葉玫瑰突然覺得很無力。麵對端木寒當年的話,她無言以對、無法反駁,隻能壓著心底的疼痛沉默不語。
自己自負本身的容貌能力皆不差,為何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夜很深,這個熱鬧的廣場上此刻竟看不到一個人影。
夜風吹來,帶著幾絲入骨的寒意,葉玫瑰盯著廣場中央噴泉下波光淋漓的水池,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在外人眼裏,自己優秀獨立,能夠擺脫那麼惡劣的環境,一路依靠獎學金走到大學畢業,成為一名優秀的建築設計師,可是沒有人看到這些光鮮靚麗的背後,曾有過多少的苦不堪言。
葉玫瑰漫無目的的沿著廣場走了一圈又一圈,最後在一片草地上停下。
她目光渙散的走著,不經意之間,似乎踩到了什麼軟軟的東西。
沉沉的低下頭一看,葉玫瑰嚇得尖叫出聲。
竟然是個人!
一個蜷縮在地上的流浪漢,渾身髒髒的看不清臉,似乎一個頭上全部都是頭發一樣,根本看不見五官,像極了恐怖片裏沒有臉的鬼。
葉玫瑰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那人被她一嗓子驚起,許是手指上的痛意,將這個男人惹得發怒,又或許是根本就沒睡著,他蹭的一下就從地上站了起來。
喉嚨裏發出奇怪的聲音,似是嘶吼,葉玫瑰喝了酒,腳步不穩,可她還是下意識的撒開腿就跑,流浪漢像是瘋了一樣,在她後麵一邊叫一邊追。
空曠無人的廣場上,葉玫瑰沒有人可以求助。
麵對身後的瘋子,她索性脫掉了高跟鞋,不知道跑了多遠。
葉玫瑰不知道跑了有多久,隻知道最後停下來的時候,自己的腳磨破了,其中一隻還崴傷了。
高跟鞋早就不知道被她丟到了哪兒去,氣喘籲籲的停下來時,發現已經繞著廣場剛好轉了一圈。
她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大半夜的被一個流浪漢追打,葉玫瑰嚇得手哆哆嗦嗦的拿出電話,幾乎是本能的撥通了端木寒的電話,聽見了那一聲熟悉的聲音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腳上被弄破的地方還在流著血,又痛又累又冷的冬夜,一個人坐在路邊,她酒醒了大半,可是委屈也隨之而來。
不知道為什麼,她第一個想起的人,就是端木寒,在自己最慌張無助的時刻,葉玫瑰最最渴望的那個懷抱,還是他的。
等端木寒匆匆忙忙的從醫院趕到這裏,葉玫瑰幾乎已經在寒風中凍僵不能走路。
端木寒在電話裏聽到她哭泣慌張的說自己被人追殺了,要他來救命,心裏的確是震驚了一下,想都沒多想直接穿上衣服就開車出來了。
等他看到坐在路邊的那個狼狽不堪的葉玫瑰時,端木寒一下子變得心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