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揣著何老板東拚西湊拿出來的兩萬多塊錢,走出了他的別墅。他相信何老板沒有騙他,因為一個男人能發這樣的毒誓,說明他已經將自己的自尊都抵押出去了。
看著拿出錢後,一臉如喪考妣模樣的何老板,呂布突然有些懷念起徐州時候的糜氏,盡管那幫人害得他不輕。可是他們與何老板相比真的是腰纏萬貫,走到哪裏都是前呼後擁,一諾千金的主。不像眼前的這位,被三角債折騰的是精疲力盡,驢屎蛋蛋表麵光。
走在出去的路上,看著進進出出的所謂成功人士。呂布突然間感到很迷茫,他突然間發現,盡管他看了這麼多的書籍和報紙,可是依然沒有明白眼下的世界。他原先生活的世界中,士農工商,高低貴賤,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來。可是來到了這裏,看著鮮衣怒馬的人士,有可能是個拿不出什麼錢的窮光蛋。皆因為為了一棟幾十年的房子,甘願去向錢莊,不,銀行背幾十年的債。想到了錢莊,呂布的心裏猛地跳了一下。但是隨即就壓下了心思,向著醫院的方向走去。
醫院中,同來的工友們都已經回去了一部分,隻留下了平日裏關係比較好的柱子和孫三,以及聞訊趕來的雷小雅守候著。見到呂布回來後,柱子急火火地上前問道:“怎麼樣?錢要到了嗎?”
呂布將口袋中的錢拿了出來,交到了柱子的手上。對著柱子苦笑了一下說道:“錢倒是要到了一些,可是何老板說沒有錢,所以隻拿回來了這麼多。”接著就將遇到何老板之後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們。不過沒有告訴他們,自己與光頭打架的事情。
柱子接過錢後,順手就交到了雷小雅的手上。不可思議的說道;“不可能吧?何老板出入都開著豪車,據說這屁股底下就坐著一棟樓。怎麼可能五萬塊錢都沒有呢?你不要是被他騙了吧!”
呂布搖了搖頭,神色有些落寞的回答道:“起先我也不信,可是一問才知道。原來他屁股底下坐的車,也是別人欠他的錢。他的手上根本就沒有多少現金,這些天都是靠刷什麼銀行的信用卡過日子。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他是一個‘負餘’人士。”
“難怪呢!那個孫子前兩天來給我們發錢,跑到我們的食堂蹭了頓飯。害得二叔又是買酒,又是買菜的招待他。我以為他是接近基層群眾,原來是沒錢吃飯了。”孫三恍然大悟的說道。
見到呂布的神色有些不對勁,雷小雅急忙開口:“好了,都不要在這裏待著了,這都幾點了,趕緊找個地方先吃飯吧。現在二叔的傷勢已經被穩定下來了,被送進了ICU病房。我聽那個小邵說,這個高院長雖然有些猥瑣,但是說話一貫算數。所以三天內我們暫時不用擔心什麼,我們還是有時間慢慢想辦法的。”
柱子此時也看出了呂布的神色有些疲憊,想起了他中飯也沒有吃,就這麼奔波了近一天的時間。眼下已經快要到了傍晚時分,是該找個地方一起吃個飯了。隨即大手一揮,開口說道:“妹妹說的不錯,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都出去找個地方先把飯吃了再說!”
“可是二叔這裏怎麼辦?”呂布肚中也確實有些餓了,但是又擔心二叔這邊。因此猶豫地開口說道。
“你們去吃吧,我來的時候,晚飯已經在學校裏吃過了。有我在這裏看著,你們還不放心嗎?”
“放心,放心!有你在這裏還有什麼不放心的。走吧!超賢。”柱子說完,不由分說,叫上孫三,一把拉著呂布就向著醫院外走去。
有道是: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不論男女,但凡是遇上了什麼看不開的事情,大多喜歡先灌自己點黃湯。三人就是隨意地找了一家醫院外的小飯店,胡亂點了一些菜肴後,就喊著老板先上一箱啤酒上來。也沒有其他的廢話,咕咚咕咚,一人喝光了一瓶。
眼下呂布已不是初來乍到的那個小白了,喝慣了這個啤酒的味道後,還有些喜歡上了它。不過平時口袋裏也沒有什麼錢,二叔也是管著他。所以喝上的機會不多,這次算是敞開了喝。他的酒量原本就不錯,這次心中更是有事。總是感到心中有一團火氣向上翻騰,隻有用這冰涼的啤酒才能夠壓得下去。因此是酒到杯幹,一頓飯下來後,他一個人竟然喝掉了一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