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最後一個人丟進了一處深坑後,馬老大隨手抓起地上的泥土,擦幹淨了雙手的鮮血。接著放到鼻子邊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長久沒有動彈。幾個多年的老搭檔都知道,這是他的一個習慣,仿佛已經成為了一種他特有的儀式一般。因此沒有一個人打擾他,而是默默的站在一旁抽著煙等他。
很快馬老大就恢複了過來,笑著對幾個人說道:“手太髒了,所以聞聞土腥味,就不會讓人想太多。”
小六遞給他一支煙,開口說道:“老大,我們還真要這麼幹嗎?老太太臨走前,可是說了別讓我們禍害自己家人呀!”
馬老大點燃香煙深吸了一口之後,沉聲說道:“我知道,雖然我娘死都不見我一眼,可是她的話我是一向都聽的。這麼些年,我們都是在國外闖蕩,沒有禍害過自己家人。”
“那你幹嘛還要這麼幹?這些人可不是那些半島猴子呀!”小六有些不滿的說道,其他兩個人也附和的哼哼起來。
聽到小六這樣一說,馬老大樂了起來。“看不上出來,你小子出息了。當年把你偷渡帶出去的時候,你在外籍軍團可沒這麼橫呀!”
“反正這種事情我不幹,我還想著將來有一天死了以後,還可以埋在老家地裏。”小六說完後,將煙頭狠狠地丟在地上,用力踩上兩腳以發泄著自己的不滿。
“小六,老兵,黑狗。”馬老大突然間柔聲的說道:“這麼多年來,我們一起偷渡出來的幾個弟兄,就剩下我們最後四個人了。如今你這最小的一個,都快要到四十了。說實話,哥哥真跑不動了。”
“馬老大……”三人望著疲態漸露的馬老大,突然間感到如鯁在喉。盡管這個人是個不折不扣的狂魔,可是卻也是他們這些年來實實在在的大哥。
馬老大抬手阻止了他們三個人的話頭,眺望著不知名的遠處。開口說道:“我娘去世了,也讓我明白了。這輩子沒有安安穩穩讓她過過好日子,可是到死她都是想著我的。她不願意見我,可還是讓我哥給我捎話,讓我別禍害自己家人,其實是讓我們安頓下來。我這次來找這些噴子,也是想出去幹一樁大買賣之後,讓我們兄弟就此安身立命不再東飄西蕩了。”
“這就是了大哥,我們出去後找一家。這種事情反正都是幹熟的,何必在這裏禍害人。”小六毫不顧忌的說道。
“那是拿命在拚,我不想兄弟們再死傷了。眼下有這麼好賺的錢,為什麼不幹?我們黑吃黑了他們,還沒有一個人敢說出去。”
看到幾個兄弟還有些遲疑,馬老大繼續說道:“你們剛才也聽到了,這個什麼江四爺也是要黑吃黑,所以搞了這麼個局。而且那個老家夥跟我們一樣,都不是中國人了。我們是法國,他是英國,隻能算是英法內部矛盾。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還是在拯救自己昔日的同胞。”
“大哥說的好像有些道理。”黑狗最先被說服。
小六與老兵對望了一眼之後,也點了下頭算是認可了馬老大的主張。
小六歎息著說道:“不是這個秦助理,我還真不知道,這個江四爺竟然是他。一個德藝雙馨的老演員,沒有想到竟然是個文物走、私犯子。虧我以前還那樣喜歡看他演的戲。”
“錢就是個王八蛋,很多人為了得到他是費盡心機。他隻要是拍個戲,就是中外合作。隨隨便便就可以說是道具,這些年不知道轉走了多少寶貝,這次我們就要讓他來個血本無歸。先說好哥幾個,我們隻拿錢。那件寶貝,還是留給那家人吧。”馬老大提醒了一句。
“放心吧馬老大!我們省得。”三人開口應道。
“好,現在先把這些破東西拆掉,換成真的煙火。我們一起來做一場好戲。”馬老大吩咐著弟兄們,接著眾人便開始忙碌了起來。
就在他們忙碌的時候,此時的呂布與劉建德卻很閑,準確的說身上很閑,可是嘴上卻沒有停過。
這劉建德盡管先騎著馬跑出去不少,可是又如何是多年馬背上生活的呂布對手。沒有幾下功夫,就被呂追了上來。劉建德倒也光棍,見到呂布快要與他跑平馬身,直接就向另一邊折轉。來來回回,兩個人竟然穿越了唐長城、宋小商河、明山海關等場地,跑向了現代戰爭場區。一路上雞飛狗跳,攪黃了無數的劇組拍攝工作。
這劉建德就是要到處搗亂,好將事情鬧大,讓他們兩個吃不了兜著走。呂布看出了他的心思,可是偏偏卻又無可奈何。因為手邊沒有稱手的東西,拿根繩子丟丟套人和馬,那都是藝術加工,至少呂布自問沒有那樣的本事做到。身邊倒是有副弓箭,可是不論射人還是射馬他都不敢跟舍不得。隻得一路上被動的跟著他跑,被氣的七竅生煙,當真是懷念自己昔日的赤兔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