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師傅轉過頭來,不滿地看了呂布一眼。嘴裏責怪道:“不是說好了,等我的通知後再出來的嗎?”
“師傅,他也算是一條漢子。你既然都已經讓他親手殺了自己的骨肉,何必再留著他受罪呢?”呂布毫不掩飾的回答。
殷師傅看了呂布一會,突然間嗬嗬的笑了兩聲。指著王越說道:“這麼好的胚子,我可舍不得他死。你這一劍讓我大半年的準備都白幹了。你知道嗎?你箭上能夠讓他恍惚的藥物,這個時侯可是沒有了。想不到惺惺相惜竟然會發生在你的身上……”說道這裏殷師傅欲言又止,搖了搖頭,也沒有再說些什麼,隻是向著倒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張讓走去。原本躺在地上等死的張讓,看到殷師傅走來,仿佛見到了世間最恐怖的事物一般。全身篩糠般的顫抖,可是臉上卻又堆出一副笑容。顫巍巍討好的說道:“上師,你好呀!”
不過殷師傅卻沒有接他的話頭,來到他的麵前之後。大手一攤,懶洋洋的對他說道:“事都幫你辦了,東西拿出來吧!”
“明白,明白。不過上師,王越隻是走狗,那董卓老賊,你擔保讓他死無葬身之地嗎?”張讓有些惶恐的問道。
“我殷某人做事向來說一不二,王越的前車你是親眼看到的了。至於那個董卓,我擔保讓他死無葬身之地。而且我可以保證,即便不是我動手,我這個徒弟也會動手。你難道還信不過他嗎?”
“上師言重啦!上師稍待,我這就拿給你。”張讓看了隱在殷師傅身後的呂布一眼,嘴裏答著話,下意識的就想伸手入懷拿東西。可是手舉起來之後,才驚覺自己的手已經被王越給削斷了。不由得一愣,有些尷尬的看向殷師傅。
殷師傅倒也沒有耽誤時間的意思,不過顯然對張讓這種閹人沒有什麼好印象,至少不願意主動的去接觸到他們。於是吆喝了一句呂布,用手一指張讓。吩咐道:“去,把他懷中的東西拿出來。”
呂布不敢怠慢,來到張讓身前,兩三下就搜出了一個錦盒。錦盒入手沉重,似乎是金屬所製。這與日常習慣相左,倒是讓呂布感到好生奇怪。不過也沒有發問,而是直截了當的交給了師傅,然後站到身邊耐心等待他的回答。這是多年師徒後呂布養成的習慣,因為這個老怪物,你要是有心問他他不會說,可是心情好時不問他他也告訴你。
果然呂布的做派讓殷師傅感到很滿意,接過錦盒之後。微笑了一下,伸手將錦盒打開。一絲淡藍的幽光衝天而起,一瞬間的光芒甚至掩蓋了周圍火把燈球的光亮。
呂布被這種從未見過的異象驚得目瞪口呆,大張著嘴甚至忘了詢問師傅這是什麼?殷師傅看著呂布的模樣,詭異的一笑。大手在光亮的根源處一揮,頓時衝天的光芒轉眼間煙消雲散,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呂布這才看清,原來錦盒之內,發出這光芒的物體,竟然隻是兩個玉璽,確切的說是兩個半塊玉璽。
“師傅這是何物?”看著師傅的心情似乎不錯,呂布按捺不住好奇,還是主動問了出來。
果然殷師傅也沒有多留難,直截了當回答道:“這不就是我們要找的傳國玉璽嘛!”
“什麼?這怎麼可能?”呂布禁不住驚叫出來,畢竟他也不是第一次見過這東西。朝堂上許多次都曾經出示過這代表皇權的印信,用這玩意當眾蓋章的情況多了去。可是從來都是現在被丟在地上的那個,而不是眼前這個斷成兩半的東西。
殷師傅似乎很滿意看到呂布這番模樣,心情大好的他,伸手拿起一半玉璽將這件器物的來龍去脈娓娓道來。
原來當年始皇帝一統六國之後,所用的印信基本上都是照搬秦製。秦相李斯感到有失皇家威儀,於是奏請始皇帝令玉工雕琢過一枚皇帝玉璽,稱之為“天子璽”作為皇帝專用,以傳千秋萬代。此璽用特有的玉料雕琢而成,螭虎紐,玉璽上刻文為李斯親手以大篆書寫的“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字。
始皇帝得到之後愛不釋手,幾乎可以說得上是除了跟妃子同床的時候,無論走到哪裏都會帶著它。這一年始皇帝南巡行到洞庭湖時,在船上小憩片刻。這時突然間感到風浪大作,朦朧中似有魚龍在興風作浪。始皇帝聽從了左右的勸告,將手中的玉璽拋入了湖中,祈求風平浪靜。玉璽剛一入水,始皇帝猛然間醒轉過來。這才發現原來剛才是南柯一夢,再看手中已無玉璽蹤影,心中隱隱有些不詳的預兆。命人打撈多日不得後,不得不悻悻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