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葉驚歌由於身體本身就不好,一次重感冒就幾乎臥床不起,而竇之妤更在此程度上在她喝的藥裏單獨加了一味性寒的藥物,害她一病不起在床上就躺了半個月。
等半個月後,她回到學校,那場市裏一年一度的樂器大賽早就已經結束,竇之妤利用她音樂神童的好名聲獲得了替她參賽的機會,雖然沒有奪冠,可是她的名字卻是從此在上流社會傳揚了開來。
那時候,葉驚歌看似淡漠,可骨子裏卻也掩著誰也無法發現的野心。她比誰都想要成功,所以不容許自己有一刻的失誤。
竇之妤以為自己的事情都做得神不知鬼不覺的,沒有人能夠發覺,直到此刻葉驚歌將她過往的這些不堪全都曝光在太陽底下,她才發覺以往的這些年她的沾沾自喜有多可笑!
她就像被人扒光了衣服扔在太陽底下!受著人來人往的指責與嘲諷!
“還有更多,你要我一一明說嗎?”葉驚歌唇角笑意懶散,看著她的眸光絲毫不掩飾鄙夷,她鬆了姿態懶懶地靠在床上,唇瓣輕啟,“還有六歲那年,你剪破了我的公主裙……”
“你閉嘴!”竇之妤胸口微微起伏,她額頭青筋突突地跳,“葉驚歌,揭人黑曆史很好玩嗎?這世界上誰沒有過過往,誰沒有做過幾件錯事?一再揭人的傷疤你覺得很好玩嗎?”
葉驚歌眨眨單純無辜的眼,笑道,“不好玩。我隻是想看白蓮花發火而已。我以為你會一直偽裝下去,事實證明我錯了,你的定力還沒有那麼好。”
竇之妤唇角的笑意一僵,她盡量維持著自己溫婉優雅的形象,可是她發現無論她偽裝了多少年,沉澱了多少年的心性,在葉驚歌麵前,那些沉澱與偽裝似乎完全搬不上台麵。葉驚歌似乎總能找到她的薄弱點所在,然後往那處薄弱點死命攻擊,從心理將她的防線擊潰得一塌糊塗。
竇之妤暗自磨了磨牙,望向葉驚歌的雙眸由最初的憐愛逐漸變化成了蝕骨的冷意,化作寒冰箭射出,她冷冷勾唇,“葉驚歌,十年未見,你居然一點都沒變!十年前你就是一個表麵無欲無求實則心思深沉惹人厭惡的人,沒想到十年後你還是這般,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令人厭惡的氣息!我恨不得將你肌膚的每一寸都扒了,然後喝你的血抽你的筋,再把你那副殘破的軀體扔到海裏去喂魚!”
十年前的葉驚歌性情淡漠,仿佛是九天上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好似全世界所有都不能入她的眼,漠然的性子恁誰站在她麵前都像是一個在自導自演的跳梁小醜,會令人無端生出幾分強烈的自卑感。她就像一汪深藍色的大海,石子扔進去永遠激不起風浪。
而那時的竇之妤最看不慣她這副模樣,認為她的這副樣子都是裝出來的,她討厭她的裝模作樣,討厭她漠然的性子,討厭她的無欲無求。她不相信這世界上真的有無欲無求的人,所以一次次的都想打破現狀。可她從未成功過,反而屢次在葉驚歌那雙黑白分明的眼中無所遁形。
她不喜歡這種感覺!
非常不喜!
“這不也是如你所願麼?”葉驚歌挑眉,雙手別在後腦勺懶懶道,“不過喝我的血還是算了,你知道的,我的血可是經改造過的,你要喝,除非你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