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無論旁人如何說她,也許她都會一笑置之,不以為意,可偏偏她今日本就心情不好,還有人往她的槍口上撞,試問在這樣一個情況下,她若是還能忍住,就絕對不是葉驚歌了!
這目光太過駭人,就好像要將她扒皮抽筋,丟入永世不得輪回承受靈魂剝離之苦似的,竟然方冉彥一時間有些發怵,但是一想到眼前之人對付自己的家人,差點就要讓她舉家破產,她便梗了氣息迎上去:
“我說你不配得到禦霆的喜歡!因為你性子粗俗,成績不堪,放肆玩咧,這樣一個不堪的你,憑什麼得到他的青睞他的喜歡!”
“禦霆那樣的人,他的女朋友他的妻子注定是要溫婉達理的,可你呢?性子頑劣也就算了,穿著還不男不女,甚至比男生還要粗鄙不堪,他怎麼可能會對你喜歡長久?!現在的他,不過是圖一時新鮮感罷了,你們不會長久的!”
這句話,在此後經年,成為了葉驚歌人生中最為惡毒的詛咒。當然,也僅限於詛咒而已。
葉驚歌的眸光霎時間燃氣猩紅的火光,秋日涼爽的風拂來,拂到她的周身,都成了戾風,濃濃的黑色風暴在她周圍席卷,她便如從地獄歸來的修羅魔鬼一般。
方冉彥從來沒有瞧見過那麼可怕的葉驚歌,她以為葉驚歌隻是平民,沒膽子動她,所以她才敢那麼肆無忌憚的欺淩對方,可她到底還是錯了——
'砰'隻見一道卡其色的裙袂翻飛,被人狠狠地甩至半空中,貼合在白瓷牆壁上,然後順著牆壁如破碎的娃娃緩緩滑落……
“這次當是一個教訓,再讓我聽到類似的話語從你口裏傳出,我可不敢保證會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
僅僅是教訓,就要了她半條命,如果再是過激一點,豈不就是要命了?!
方冉彥狠狠地打了個哆嗦,瞳眸覆上一絲驚懼,然而驚懼之下,卻藏著滔天的恨意。
如果葉驚歌死了,或者殘了,是不是就可以任她羞辱欺淩了?!
……
轉身的刹那,葉驚歌身上的戾氣盡數消失不見,她似乎又回到了原先那個淡然呆滯的模樣,無垠的淚水與悲傷在她眼瞳處蔓延。
兜兜轉轉終是回到了一樓,寢室裏有宓冉在,不知怎地,她今日中午不想回去了,便打算來到空無一人的教室一個人靜一靜,可方才轉身——
那人站在綠草茵茵處,他的背後襯著秋日裏的微光,傾灑他的周身,他如月一般輕渺如風地立在那,又如青竹一般筆挺偉岸,可是一切的一切,都沒有他如水一般溫暖的眸光來得讓葉驚歌崩潰。
她突然想哭了,不知道為什麼……
十年之前,她是人人豔羨的小公主,從出生之日起,她便有著無上的寵溺與追捧。後來,因為一段虛假的視頻曝光,她的名聲一落千丈,走到街上,甚至都有過分的市民拿菜扔她,拿雞蛋砸她,那個時候,她的心涼了,也冷了,多少年都不曾回暖……